祝青岩問她發生了什麼,趙棠搖搖頭,說她也不是特別清楚,只聽說好像皇上在戰場上也受了傷,全城的郎中都被召集過去了。
在祝青岩的再三懇求下,趙棠還是帶她去了府衙。
此時的澹州府衙空空蕩蕩,唯有正堂內停放的一具棺槨,還有擺放的兩座靈位。
靈位上分別寫著總兵文泉和知府王有涯的名字。
祝青岩一步步來到慕容靜的棺槨前,見她安安靜靜躺在裡面,好似睡著了一般。
祝青岩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怔怔望著她蒼白的面容,仍舊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這時,府衙外面響起一陣嘈雜聲,好像有什麼人被押著走過去。
祝青岩無意間瞥見那人的面目,立刻認出那是程斂。
她心中頓時湧起滿腔恨意,這時趙棠走到她身邊,向外面望了望,說道:
「你認識那人麼?聽說就是他砍下了鎮北王的首級,帶著叛軍殘部歸順了朝廷。
他這也算將功折罪,皇上應該不會殺了他吧——哎,你去哪裡?」
……
眼下燕修雲正在治傷,無暇接見程斂,所以程斂暫時被押入了澹州府衙的大牢。
程斂進了牢房,氣定神閒地尋了處角落坐下,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這時,有一道略顯虛浮的腳步聲響起。
祝青岩的身影出現在程斂的牢房外,對獄卒道:
「打開。」
獄卒瞄了一眼渾身散發著寒氣的祝青岩,有些為難。
「祝大人,這可是陛下親口吩咐命人暫且關押的要犯,您可不能——」
「我叫你打開。」祝青岩冷冷重複了一遍,冷冽的目光令獄卒不僅打了個哆嗦。
他不敢多言,只好乖乖開了牢房的門,悄悄退了出去。
程斂手腳都帶著鐐銬,見到祝青岩,居然露出一個笑容。
「祝大人,又見面了。」
祝青岩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程斂笑得有恃無恐。
「你好像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哦,我知道,你一定是想為郡主報仇。
但是真不好意思,如今我是朝廷平叛的功臣,你不會以為皇上會殺了我吧?
哈哈哈,若殺了我,以後哪還有人肯歸順大梁朝廷?」
程斂身體微微前傾,笑得更加得意。
「我告訴你,皇上不僅不會殺我,而且還會給我個官做。
以後咱們就是同僚了,哈哈哈哈……」
「可你這種人,真的很該死。」祝青岩的聲音很輕。
程斂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看到了祝青岩已經緩緩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那薄如蟬翼的劍刃,映出了程斂逐漸震驚與慌亂的表情。
「你想要做什麼?」
程斂瞪著祝青岩,他不信祝青岩敢這樣做。
「我是降將,大梁朝廷從不殺降將……
你若殺了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你敢——」
……
澹州府衙的後院,十幾名郎中聚集在院子裡,低聲討論著什麼。
房門被打開了,眾人的目光立刻齊刷刷射了過去。
蕭沅走出來,告訴他們陛下已經無恙,讓他們各自回去。
屋內,董長筠、顧朝陽、還有其他幾名護衛都跪在地上。
燕修雲的左臂纏著繃帶,對眾人道:
「好了,都起身吧。」
董長筠滿面羞愧,頓首道:
「都怪老臣無能,未能及時趕去鳴沙灘救援,這才致使陛下身陷險境,還受了箭傷。
老臣真是萬死難辭其咎……還請陛下降罪!」
「起來吧。」燕修雲淡淡道,「好在鎮北王已死,戰亂終於平息,烏茲那邊也徹底沒了動靜,邊境終於可以暫時重歸安寧。」
燕修雲說罷,自己亦有些怔然。
這是他第一次親赴戰場,回想起鳴沙灘上的驚險時分,仍覺心有餘悸。
那時祝青岩去追慕容靜,自己身邊的防守缺失,叛軍又占據人數優勢,沒過多久自己的左臂便中了一箭,傷口深可見骨。
好在當初從京城出發前,軍器監雖未能制出完美的火炮,但祝瀾卻送來了另外的「殺器」——
那是上百包的「炸藥」。
叛軍先前本就受到過大炮的攻擊,定然心懷畏懼。
危急時刻引燃炸藥包,在戰場上製造出的動靜,足以讓敵軍下意識以為又是火炮的攻擊,於是四散開來各自奔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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