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還是五味雜陳的,老實說,即使是知道了真相,她還是沒辦法對白棋生出尋常父女之間的親情來,也許是時間太長,隔閡太多,也有可能,她始終無法原諒。
她忘不了她媽媽受過的苦,不是區區幾句話就能抹掉的。
但白棋可能要死了,這種認知還是讓白檸微心軟了。
白棋並沒有清醒多久,他現在非常虛弱,沒多久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檸微一直坐在床前沒有離開,白宇川冷哼了一聲:「看到你這種綠茶就煩,何必假裝孝順?」
她抬眸看向白宇川,不得不說,雖然這個哥哥確實惹人討厭,但他對白家和白棋都是盡心盡力的,只是能力不足而已。
想了想,第一次沒有去和他嗆聲,她覺得自己現在生死面前走一遭,已經佛系,懶得和他吵。
白宇川卻不放過她:「你無情,傅景然無義,路過的狗都要讚嘆一句般配。」
白檸微睨了他一眼:「你可以覺得我們般配,但不要辱狗,狗比你可愛多了,還有我們已經離婚了,罵我別帶他,罵他別帶我。」
「你!」白宇川被她氣得不輕,「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以為現在切割和傅景然的關係就能掩蓋之前為了他要死要活的倒貼模樣了嗎?白家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因為你!」
白檸微剛剛恢復了一些記憶,也想起了自己為了傅景然,跪著求白棋的場景。
但白家破產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想不起來,想不起來的事情沒必要和白宇川爭辯。
她站起身來,沒有理會白宇川,徑直走出去。
白宇川卻不放過她,跟著走了出去。
「白檸微,你別走,」白宇川跟上她,「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完呢!」
「我們之間還有帳?我是花過你一分錢?」
「你是沒花過我的錢,但白家就是因為你才落到今天的地步,你沒有一點愧疚就算了,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你不覺得你無恥嗎?」
白檸微雖然失憶,但沒有失智,聽著他說這話,只覺得好笑。
「這話說出來,你過不過腦子?我在白家沒有職位,沒有股份,怎麼就有這個能力把白家弄垮了?你是在質疑爸爸和小姑的智商還是在你心裡,我已經到了無所不能的高度了?」
「傅景然做的!」白宇川的聲音忽然拔高,「你和他是一路貨色,是不是你們兩個聯手還未可知呢!」
「誰主張,誰舉證,我和傅景然已經離婚了,你聽得懂人話嗎?拿出我們合謀的證據,不然我告你誹謗!」
白檸微簡直煩不勝煩,本來提到傅景然她就心煩,白宇川還不依不饒上了。
白宇川本來就看不慣她,見她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心火更勝,抬手就想打她。
但他的手抬到一半就被人攔住了,白宇川一抬頭,就看到了傅景然。
傅景然的臉色還是蒼白著,力氣卻絲毫不減,他看著白宇川的眼神冰冷無比,如同摻了冰渣一樣,讓白宇川猛然被凍了一下,冷得直哆嗦。
傅景然將他一推,白宇川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白檸微,你還真是好樣的,你們已經離婚了,那就不是夫妻了,那是什麼關係?姘頭?」
「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係,」回答的竟然是傅景然,「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還有,別再讓我知道你再對小微做什麼。」
見到傅景然出現,白宇川的矛頭立刻轉移到了他的身上:「我和白檸微的事情說穿了都是家事,你呢?一個外人,憑什麼管我們之間的事情?」
傅景然臉色不變:「就憑白家現在在我手裡。
白宇川的嘴唇張了張,被這句話徹底噎住,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前有白宇川,後有傅景然,白檸微懶得和他們產生任何交集,聽到他們兩個吵起來,她立刻朝著後面走去,試圖遠離他們兩個。
可她還沒幾步,就看到有十來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朝著他們這邊的方向走來。
為首的人金髮碧眼,一看就是外國人,腳步不停,直接走到了傅景然面前,用英文和他交流著,隨後他們一隊人打開了白棋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