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衍看著人進門,再聽這聲震天的關門聲,無奈發笑。在路邊站了會兒,他調整思緒又望向翟家,翟洵的腿早兩年就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是舊病又犯?
現在進去,他四哥恐怕也不會太高興。
換作沈名姝的話……許嘉衍思緒轉了轉,便打斷了念頭,當初翟洵拼了命地復健,不就是為著沈名姝那句話嗎?現在他怕是也不會希望沈名姝看到他不舒服的樣子。
許嘉衍聳了聳眉梢,決定還是換個時間再來探望。
而後抬頭望去,見二樓的燈打開,方才滅煙,轉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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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汽車駛離冰冷的江南區,別墅里卻是燈火通明。
鍾平輕輕敲開翟洵的房門,薑茶的味道霎時填滿整個房間:「味道不是太重,稍微喝兩口驅驅寒氣吧。」
他放到桌上。
翟洵坐在窗邊的沙發,搭著腳,頭微微仰起半枕著,他沒作答,聽見鍾平平和的聲音:「還好只是因為天涼,醫生說這種天氣還是要注意保暖。」
他淡淡嗡應一聲。
又是兩秒。
「要不,問問小沈今天有沒有空?」
翟洵眉宇輕皺,睜開眼皮,而後哼笑道:「你指望她做什麼?」
「以前你不舒服她都……」鍾平的話沒說完,或許也察覺到今日提起沈名姝時,翟洵的情緒與往日不同。
明明前幾天都還好好的。
這是吵架了?
「你也說了是以前。」
翟洵直起身,手肘搭在膝蓋上,腰背微曲,淡聲讓鍾平出門去,很快,屋內靜下來。
他眼底布滿嘲諷,思緒里都是女人漠然的神情。
沈名姝給他製造了一個極具誘惑的蜜罐,等他嘗盡甜頭,她又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她不敢?她有什麼不敢的?
而如今的沈名姝,回國到現在,可曾問過他一句?就算是別的也好,可曾問過他一句?
翟洵目光漆黑沉冷,點了根煙,可這怒火卻不是對她的。他腦子裡儘是沈名姝在小區樓下紅著眼看他的樣子,他不知道的時候,是誰欺負過她?到底給她聽過什麼混帳話?
他深吸一口煙,還有那句沒說完的話,又是什麼?
觸及膝蓋的手掌逐步收緊,高定西褲扭曲在一團,窗外淅淅瀝瀝,又是一陣雨雪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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