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放心,五哥的傷並不礙事,我開了些補血活血的藥,三碗水煎一碗,喝了之後等天亮人就該醒了。」周謹言看過君伯富的腦袋又把了脈,這才給出了診斷。
堂屋裡一眾人頓時鬆了口氣,這時候李氏才在邊上小聲問了君倪:「小子們呢?還在廚房耍呢?」
「奶放心,早回去睡了。」讓他們插手是迫於無奈,完事了就被處理屍體的自家爹和四叔趕了回去,之前她送過熱水讓他們洗漱,都在打哈欠,洗完倒頭就睡著了。
「那就好。」李氏點頭,今夜這情形,最值得欣慰的是孩子們膽量都不錯。
老二接過藥沒有遲疑交給了妻子,二伯母張氏立刻就接過藥往廚房走。
老君家對於周謹言的醫術知之甚少,但是周謹言的往日名聲實在太盛,而且又是自己家女婿,所以沒有誰提出質疑。
「要不,侄婿給小七她六姐也瞧瞧?」四叔母方氏雖然知道自己女兒絕對是脫力了才暈過去的,但是有大夫在,看上一看總是好的。
「四叔母見外了,慎之正有此意,稍後也能告知星回,讓她安心。」周謹言自然不會推遲,而且他也是挺好奇這位六姑娘。
前世這位六姑娘嫁到了城裡,具體婚後過如何不知道,只是多年以後他才聽說那戶人家不知被哪裡來的仇人滅了滿門,只有回娘家的六姑娘母女倆逃過一劫,再後來他也不知道了。
「好好好,她們姐妹感情一向比較好。」老君家早在回門的時候就聽說了周謹言給君柒娶了小字星回,知道是他們小夫妻要好,也沒有誰參合在裡頭跟著一起叫,還是按照原來叫小七。
四叔母方氏聽到周謹言這樣說立刻點頭,然後就引著他到另外一邊,其他人見狀也跟了過去。
周謹言看了看君瑠的面色,把了脈心裡琢磨了一番才道:「四叔和四叔母安心,六姐只是有些脫力,不用喝藥,休息好了自然而然就醒了。」
「好好。」四叔母立刻點頭,完了之後目光在君瑠和周謹言之間游移一副欲言又止,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四叔母時刻想問,有沒有什麼辦法治一治六姐的心症?」周謹言主動開口問道。
「是啊,可是有什麼法子,這樣子沒有一點控制,就怕出事。」君梁和李氏也點頭。
四叔母方氏更是滿臉期待。
周謹言抿了抿唇搖頭:「很遺憾,就目前而言並沒有辦法能治癒心症,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說的就是這個,這並不是身體上的病症,藥石的作用很有限,喝多了藥反而會傷身。」
老君家眾人心裡雖然知道君瑠這病麻煩,但是難免心生期待,不過好在原本就心裡有底所以很快振作起來,只是周謹言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心生恐慌。
「四叔和四叔母,六姐的身體短期來看確實沒什麼大問題,便是受了刺激爆發也不過脫力暈倒而已。」周謹言斟酌了一下用詞,「但這不保證以後也無事。」
君瑠這病,便是身體健康,戳到她的點了就會犯。
但是人不管健康還是不健康,時不時突破一下身體極限,透支一下精力都不是什麼長遠之計。
說難聽一點,現在君瑠還年輕,不管多累倒下睡一覺第二天又可以活奔亂跳了,但等到年紀大了呢,傷害多了呢?或者身上有什麼病症?那還能撐得住這樣的透支嗎?
這弄不好倒下就醒不過來了。
周謹言講的很好理解,也正是因為如此,不但是四房一家子,整個老君家的人都憂心忡忡。
「就,就沒有辦法嗎?」四叔母方氏是真的哭了,「都是我這個做娘的沒用,害了小六。」是她當年軟弱自哀自怨,作為大人沒有護好年幼的女兒。
「是我沒用,才讓你們你和小六受了那麼多委屈。」四叔父君承永也是難過得很。
「哎——」君梁也跟著嘆氣,邊上本來就憔悴的李氏看著更是蒼老了。
「是慎之的錯,沒有說清楚,諸位長輩切莫過於煩憂。」周謹言立刻安撫眾人,「雖說這心病不好用藥,也無法治癒,但還是有辦法緩解的。」
「什麼辦法?」眾人都是眼前一亮。
「讓六姐習武。」周謹言話落老君家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就現在這樣君瑠都拿著斧頭砍人了,要是習武了那還得了?
怕不是天都要捅個窟窿。
「堵不如疏。」周謹言給眾人細細分析。
君瑠每次發病,都是強行透支身體獲取力量來反抗傷害家人的惡人,那麼當她有足夠的武力來懲治惡人的時候,還會被刺激到失去理智去透支身體嗎?
退一萬步講,習武之後身體會更加強健,便是以後依然會受到刺激透支身體精力,也更耗得起。
老君家眾人:好有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