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除非踏入邪神領域,我是不可能知道其中規則的,進來後也只能自己一點點摸索。」
「如果,我是說如果。」林歸傘抿了抿唇,懷抱一絲希冀問,「世界邊境是真實存在的,我們可以直接從那裡逃出邪神領域嗎?」
極樂只是笑笑,沒說話。
林歸傘卻從他的沉默中得知答案。
可能性渺茫。
還是要走給病人治病這條路線。
極樂走著走著突然道:「對了,曉天儀這事——」
林歸傘徑直打斷他,「我不問,你也別提。」
「就像我不曾過問,陶澤母親的自殺包括之後發生的火災,是不是你為了讓我清醒,精心編寫的一套劇本。」
極樂識趣地收了聲。
沉思了一路,在回到二人各自的病房前,林歸傘突發奇想,但並非全無根據地表示。
「在我提出這個世界有怪物存在前,陶澤只以為瘋人院背後有黑幕。」
「但他也不能完全算錯的,是在結合我與他的世界觀之後,真相才揭開一角。」
林歸傘提出設想,「有沒有可能,將蕭奪的世界邊境包含在內,所有病人的世界觀拼湊在一起,就是這個邪神領域的真面目?」
極樂眨巴眨巴眼睛,「我覺得很有可能。」
林歸傘鬆了口氣,總算有點進展了,她情緒也高漲起來,迫不及待道:「今天已經晚了,明天就將我的發現告訴其他病人!」
極樂沒意見,「好哦,都聽你的。」
等到了第二天,除了陶澤閉門不出不予理會之外,所有負一層病人都到齊了。
然而事情發展卻並不如林歸傘料想的順利。
曉天儀迷迷糊糊,除了稱自己晚上同樣見過瘋人院異變之外,記憶成碎片化,拼湊不出一套成體系的世界觀。
謝言竹們更是異口同聲地直言,「我的世界裡從來沒有異常。」
第36章
因為蕭奪身為重點看護的高危險病人,成天被拘束衣捆綁,自由活動時間通常在護士眼皮子底下。
林歸傘發起這次聚會時,原打算將地點定在他的病房。
面對無處不在的監控和錄音設備時,卻犯了難。
極樂自告奮勇,「我來!」
林歸傘好奇,「你也會陶澤的手段嗎?」替換監控畫面和錄音片段啥的。
極樂搖頭,「不會,但我可以小範圍修改現實。」
林歸傘:「……」
這是掩飾都不帶一下了嗎?
很明顯是邪神的技能。
極樂堅持說:「這是我從其他神手裡騙到的技能組,所以只能小範圍使用。」
不管心裡怎麼想的,反正林歸傘口頭相信了。
因為真的很好用。
當林歸傘謹慎靠近,給蕭奪解開拘束衣時,他很配合地放鬆身體,一米九的大高個,流暢飽滿的肌肉隨呼吸起伏。
削薄凌厲的下頜骨隱沒入軟軟耷拉的紅髮,看上去竟顯出一絲乖巧。
一雙琥珀色偏金的眸子,瞳孔緊縮成小小的黑點,宛如某種獵食動物般直勾勾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林歸傘對上他的目光,只一眼就偏過了頭,卻能感覺如有實質的視線始終緊隨她不放。
等終於解開最後一道鎖扣。
蕭奪迫不及待躍下地面,活動肩膀,關節發出咔的脆響,針尖般的瞳孔也恢復成無害的圓瞳。
「謝了。」他咕噥一句。
既然蕭奪的自由問題解決了,比起他那個毫無隱私的透明玻璃病房,林歸傘更偏向在普通病人的單間集會。
於是地點選來選去,挑在了謝言竹的房間。
之所以是他而非極樂,原因在於林歸傘還未獲得謝言竹的信任,邀請不來,就只能由她帶著幾號人強行上門拜訪。
「言子,開門,It#039s me。」極樂當先說。
謝言竹們:「……」
今日上線的人格照常是謝總,面對門口浩浩蕩蕩一群人,他也不懼,挑了挑眉就放進來了。
「拘束衣解開了,護士還沒發現?」
謝總視線落在蕭奪身上,那他這門開不開其實沒什麼區別,主動些總比被破門而入來得要體面。
蕭奪嗯了聲,眉目舒展,手臂大咧咧搭在林歸傘肩上,「多虧了這小姑娘。」
極樂不忿,「明明是我的功勞!」
蕭奪立刻變臉,嫌棄道:「男的莫挨老子。」
「你也一樣。」曉天儀突兀伸手,抓住蕭奪的腕部輕輕一扭,就卸力將他撕開了。
蕭奪抽回手,居高臨下看了她一眼。
曉天儀冷笑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