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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娘子還在滷味里放了幾大塊豬五花。

帶著肥膘的肉,經過長時間的滷煮,油脂融入湯汁中,讓牛肉也變得嫩而多汁,不容易發柴。

不管是豬,還是牛,不同的部位需要不同的火候,其中講究都是常娘子經年累月一點點摸索出來的。

像是牛腱子,鹵完之後得放涼切薄片;牛筋整根鹵,別切太小,以及趙淩喜歡整根牛筋嗦。

鞏盛吃什麼都好吃,恨不得直接端著碗守在廚房的大鍋邊上。

鹿肉什麼的都懶得碰。

吃到後來,趙驊都有些心驚,也不顧什麼,像對待自家孩子那樣,伸手去摸了摸鞏盛的肚子,感覺都突出來了,趕緊叫停:「停停停,叔給你盛一大鍋,你回去晚上再吃。」

這孩子也不像是虧了肉啊,怎麼吃這麼急?

鞏盛開心極了,然後喝了一下午的山楂水消食,到了晚膳的時候還想留下來一起吃:「唉,我真不能在你家吃飯嗎?回去我分不到兩口。」又不死心,「你家的豬是怎麼養的?怎麼吃著一點膻味都沒有?」

「拿米糠醪糟什麼的好好喂,長膘。」趙淩隨口一說。

現在養豬的不少,但對於豬的飼料……拿泔水餵已經算是好伙食了,更別說還有更加難以想像的東西。

這麼餵出來的豬,除了豬板油值錢一點,別的部位的肉都賣不上價。

趙家自己在莊上養的豬餵得乾淨,這次要不是因為要吃牛,豬還得等過年的時候再宰殺。

趙淩看著來福和常威一起把一個巨大的木盤放到板車上,一盤盤切好的肉堆得冒尖。外面再蓋上一個竹編的罩子。邊上還有一個跟養碗蓮的缸差不多的大瓷缸子,裡面顯然裝的是鹵湯。

趙淩說著,拿手朝鞏盛下面比劃了一下,「關鍵是騸掉。」

趙淩的養殖小論文格外詳細,鞏盛以前翻閱的時候,只覺得新鮮,現在看他這麼比劃,只覺得涼颼颼的,眼睛不由得看向板車上整隻的蹄髈。

這都是為了好吃,必須付出的代價!

趙淩不太理解突然眼神堅毅的鞏盛,催促:「路上慢點走,小心別把湯灑了。」

裝著這麼些東西確實走不快,鞏盛還想著回去再大吃一頓,馬上就走了。

趙淩重新迴轉,還沒進門,就見許娘子提著食盒出門:「許媽媽是去二姐那兒?」

許娘子笑道:「是。四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轉一圈?」

「去。」趙淩感覺中午吃的豬和牛都沒下去多少,得好好走走。

這時候就體現出嫁得近的好處了。

兩人過去完全不用大張旗鼓,直接遛個彎就到了。

沈家人客客氣氣地把兩人迎進門,回來的時候食盒裡塞滿了沈家的回禮。

趙淩倒是很快就被顧潥問起春闈的事情,得知他並不打算參加這一次的會試,有些驚訝:「怎的這次不考?」又取笑,「明年不考,下一科碰上米希和祝陽,你想要進一甲就難咯~」

趙淩聽顧潥話裡面的意思,一點都不像是對米家有意見的樣子,也當不知道,跟著打趣:「臣學問不行,等過幾年,爭取長得俊一點兒,倒時候靠臉讓陛下點臣當個探花郎。」

顧潥忍不住笑:「你個小不點,怎麼學會臣不臣的那套了?」話是這麼說,他倒是也沒反對。

太子伴讀雖然沒有俸祿,但也算是記錄在冊的官員,對著皇帝自稱臣是對的。

不過他覺得君臣這樣的關係,讓他和自家祥瑞顯得不夠親近,說道,「朕教你那麼多,往後還得殿試,你就是朕的學生。你還想當探花,那可不光是長得好看就成的,還得多努力。等你哪天的學問跟你爹一樣了,才能當探花。」

趙淩立刻躬身行禮:「學生謹遵教誨。」切,他考不過米希,難不成還比不過他爹?

放學到了自家馬車上,他就暗自腹誹,皇帝敢教,他敢學嗎?

皇帝的那套東西,是能教給他一個打工仔學的嗎?

他要是真學會了,真不怕他去創業啊?

臨近年底,趙驊累得夠嗆,回家路上還得對著個時不時斜眼瞅他的逆子,血壓一路攀升。

於是經過趙家馬車的幾個官員,隔著轎廂都能聽見趙驊訓斥自己兒子的聲音,不禁搖頭嘆息,回去跟家人說:「趙家四郎秋闈中了解元,趙侍郎還對他如此嚴厲。看來是我們家對孩子們的要求太寬鬆了,以後也得跟上才行。」總不能被比下去。

神都攀比之風極盛。

他們比官職、比豪奢、比詩詞歌賦、甚至比鬍子好不好看。

孩子,當然不能不比。

趙家沒什麼根底,家世什麼的,比起大部分經營數代的官員簡直不值一提。

沒道理趙家的孩子能考個滿分,他們家的孩子做不到。

文華殿上課的又怎麼樣?

趙驊也不是狀元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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