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這個市舶司使升至從四品,其他官員職位相應上調。
趙淩愣了一下:「我能升官了?」
吏部一眾官員聽得笑出聲:「你都幹了六年五品了,肯定得升官。」
看上去趙淩只是升了一級,其實市舶司使原來只是從五品,現在變成了從四品。
而同樣的品階,也分上下。
現在的市舶司使是從四品上。
不過趙淩這麼升官,沒人能說不合理。
主要是再不升官,是真的壓不住了。
趙淩做出那麼多實實在在的功績都不升官,那別的官員怎麼好意思升官?
說出去沒道理啊。
趙淩自己倒是對升不升官沒啥訴求。
其他人看他驚訝過後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感到奇怪:「怎麼了?從四品的位置還太低嗎?」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畢竟現在的市舶司已經變成了一個相當龐大的衙門,規模還在不斷擴大,對於整個大虞的影響力也非常巨大,無論是南來北往的客貨運輸,還是源源不斷從海外運來的奇珍異寶等等。
商貿的繁榮帶來的是大量的人口找到了能夠養家餬口的工作。
碼頭的特殊性也讓一部分人為了謀生離開原本的宗族社會,更多的以小家庭為單位生活。
這對上層統治階級來說,更加易於管理。
對於實際在市舶司碼頭工作並且生活的人來說,這裡是一個更加開放包容的地方。
無論男女,只要勤勞,就能找到足以謀生的工作;只要勤學,就能學到一技之長。
生活有盼頭,就會降低一些社會風險。
絕大多數老百姓的忍耐力很強,但凡有一點希望能夠活下去,他們就不會選擇鋌而走險。
天生壞種肯定也有,只是總體社會面貌是平靜祥和的。
加上未來市舶司還要在繼續擴張,從四品的官職確實是可以再繼續上調。
趙淩有些奇怪地看著問完話之後,真的在認真考慮的景侍郎:「能提高到什麼程度?三品?」這不就跟他爹一樣了嗎?
「三品也不是不……」景侍郎向來是贊成論功行賞,熬資歷的都是無用之輩。
既然趙淩有才華,當然得給予對應的官職予以肯定。
「不行。」這次是顧潥開口,「先從四品吧。明年大考,你把市舶司再擴大一下規模,到時候給你再往上提,別人也說不出話來。」
趙淩知道這算是結論,規規矩矩地謝恩。
顧潥看他:「怎麼?瞧著還不滿意?」
趙淩語氣輕鬆:「這不是想著三品的話,就能跟我爹一樣了嘛~」內心激動搓手。
果然他比老爹強!
他現在分店……呸,是市舶司辦事處已經很成熟了,從選擇地址、建造碼頭、培訓人員,到招商引資、規範市場,都有專業團隊在做。
趙婉瑜現在借著夫家的名頭,承接了碼頭的建造工作,賺得盆滿缽滿,就是心思愈發活絡,準備出海,天天琢磨著堵趙淩,讓幫忙造一艘蒸汽大船。
這次趙淩回神都,趙婉瑜也來了。
趙淩在宮裡面扯皮完回家,趙婉瑜正被趙婉蝶帶著偷草莓,背後還跟著慢慢。
「小蝶你就不能教點好的?」現在來家裡玩的大人孩子,頭一件事情就偷草莓。
現在草莓已經推廣了出去,並且成為小琉璃宮的標配。趙婉蝶自己家也種上了,非得要來這兒偷。
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地吃,偏偏一個比一個偷感更重。
難道偷著吃能更好吃嗎?
趙婉瑜哈哈大笑:「晚了,我已經學會了。來,我帶帳本過來了,在這兒看還是去書房看?」
趙淩一聽就頭大:「說了生意你自己做,怎麼還要賴上我?」
「傻不傻?送你錢你都不要。」趙婉瑜出嫁多年,如今比起姑娘時候的技術宅,說話做事已經非常幹練。
她這種幹練跟當家主母不一樣,而是完全的當家人的姿態。
趙淩只能帶著她去書房對帳,想著趙婉瑜分給他的利,問:「我也不在乎這點錢,你留著自己花不好?」
書房裡早就有趙婉瑜帶來的一位大管事,姓黃,四十來歲,和趙婉瑜的夫家同姓,但不是同族,是趙婉瑜自己另外找的。
聞言,黃大管事笑道:「也就你們姐弟倆,會為了錢推來推去。別家親兄弟為了錢都能鬧起來。」這話是實話,也是恭維他們姐弟敢情好。
有外人,趙淩也不再多說。
不過趙淩看到趙婉瑜送過來的錢,等黃大管事離開書房後,就跟趙婉瑜笑道:「你這麼往外送錢,婆家沒意見?」
趙婉瑜對他眨了眨眼:「有意見他們也不敢提。得虧你給我弄了個縣主的身份,不然我在婆家過日子,受委屈談不上,但真的沒法像現在這樣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