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洛梅身量高,微微發福的身材導致他肩膀寬厚,捏起來需要不少力氣。蘇執象本以為隨手摁兩下即可,卻不料後者享受上了,一直不喊停。
蘇執象手中的動作越來越慢。
作為總裁,福洛梅身上的保命措施應該只多不少。她在觀察,思考什麼時候動手才是最佳時機。
有贗虛在,總裁辦公室短時間內會成為無人能夠介入的領域。
那麼問題就在於福洛梅本身。
如果他身上佩戴了反傷類或者受傷發動傳送的異能裝置,貿然動手反而會雞飛蛋打。
思考間,福洛梅又動了。
他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把西褲之中的雙腿翹上桌子,鋥光的尖頭皮鞋搭在一起。
「幫我脫個鞋。」
他慵懶的說。
攔住溯洄把他腳切下來的提議,蘇執象慢慢停止捏肩按摩的動作。
「這不合適,先生。我不是您的保姆。」
她等著黛拉的圓眼睛,非常驚訝:「您從前從未提過如此請求。」
「噢~」福洛梅輕佻地一笑:「小妞,今天脾氣很大,你平時可不這樣。」
蘇執象:「我沒有什麼脾氣。只是,得加錢。」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福洛梅身前,單膝跪地,捏住他穿著皮靴的腿骨。
她看著福洛梅的眼睛:「您意下如何?」
福洛梅的眼睛眯起來,從高處與她對視。
蘇執象眨眨眼,朝他拋出一個wink。黛拉是一個出生在外圍星圈的拘禁女孩,這個動作非常不符合她的性格。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趁著福洛梅分神的一瞬,蘇執象手掌中鑽出樹根堅韌的荊條,扎入福洛梅腳腕,將其雙腿捆住。
溯洄從卡牌中躍出,指間探出利刃劃開福洛梅上衣,草草把他全身的異能裝備檢查了一遍。
不愧是暴發戶。福洛梅給自己上保險的方式也非常簡單粗暴:心臟,脖子,腦子,手腕大動脈和腹部皮膚都安排了護具,下半身的部位不致命就沒怎麼管。
蘇執象變出更多藤條將他固定在沙發上,期間,福洛梅一言不發,等到她忙活完了才開口。
「明明是同一個外貌,可皮下是你就有意思多了。」他背靠在沙發之中。
先前是上位者的慵懶,眼下是徹底動不了了。只是嘴巴一如既往吐不出中聽的話。
「蘇講師,你偽裝的不好。在懂行的人眼裡,你就像帶了個面具一樣,只能騙騙低能力的麻瓜。我戴特殊的隱形眼鏡,剛出電梯就看出來了,花好久才想起來你是哪位呢。」
話鋒一轉,福洛梅挖苦道:「不過您挺會伺候人啊,端茶倒水也好,按摩也好,都做的不錯。」
「是嗎?」
蘇執象繞著沙發走動,一邊玩著水果叉。「那你的隱形眼鏡有沒有看出來,接下來會發生對你很不利的事情?」
「作為星際最大的餐飲壟斷商,每天都在發生對我不利的事。你得排在五百名開外。」
「是嗎?我覺得我應該是當中最厲害的……也會是最後得手的。」蘇執象說。
這句話是虛張聲勢。
沒有了讀心術和其它鑑定異能,她無法判斷福洛梅留了哪些底牌。
貿然殺死他也許反而會為他創造出逃脫的機會。蘇執象其實不願動手。
「能說說為何要朝我下手嗎?」
福洛梅不信,聞言,他沒有絲毫畏懼,反而聊天一般攀談起來:「總不會是因為我在會議上朝你說過不好聽的話吧,如果真是因為這個,那南國和星際證券的那兩位為什麼沒有遭殃?」
如果他能活動,蘇執象毫不懷疑他會配合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個攤手的姿勢。
「他們倆說的比我難聽多了吧,蘇講師不講講公平嗎?」
興許說垃圾話就是這位總裁的風格。蘇執象本人早就忘記校董會上那些看不太清臉的人都說了啥了。
而且這種七搭八搭的發散性思維讓她感覺煩躁。
「為什麼要收購被污染的作物?」她問。
福洛梅充耳不聞,除了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微笑之外,始終保持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溯洄主動走上前,從他腿上劃開一個口子,順著傷口用力撕下一塊皮膚。
因為異能的存在,星際並不流行身體改造。這一撕,福洛梅的腿瞬間血肉模糊,養尊處優的食品大亨發出哭嚎。
片刻後,疼痛平息,他意識到自己失態,充滿怨恨地看向蘇執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