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哥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示意他淡定,然後對安南道:「人家都說了,從來沒有見過你。哪來的舊怨?」
安南一本正經的道:「我祖宗,跟他祖宗,他們之間有點舊怨。」
祖宗??
老外在心裡把這個詞來來回回的翻譯了好幾遍,才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然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這不是強詞奪理嘛!
剛想說什麼,就聽安南又理直氣壯的道:「我嘛,是個孝子賢孫。當然要跟他好好『打個招呼』了。」
一邊說,一邊將眼睛轉向麻子臉:
「你少在那『八嘎』、『八嘎』的,我不愛聽。再喊一句,我還揍你。」
麻子臉鼻子都要氣歪了。
囂張!太囂張了!
一旁的來福哥冷哼一聲,不願再跟她多做爭辯:
「不管有什麼理由,總之你們傷害了我們的人,這裡不歡迎你們,請立刻離開!」
安南看了他一眼:「不。」
來福哥沒反應過來:「什麼?」
安南重複了一遍:「不。no。聽明白沒?」
來福哥硬是被她理直氣壯的樣子搞得目瞪口呆。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難溝通的人!
這時,剛剛被富貴撞暈的白虎悠悠醒轉,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
來福哥立馬鬆了一口氣,語調都輕鬆了不少:
「我猜這位小姐這麼囂張,是因為你手上的槍,和身後的凶犬吧?」
他低下頭,看了眼白虎:「剛剛是你的狗突然衝出來偷襲,搶占了先機。現在跟我的白虎面對面的較量,它未必會再贏。」
然後忽視齜著牙,躍躍欲試的富貴,繼續道:
「至於槍……你猜猜,我為什麼能成為這群人的頭領?」
話音剛落,他就飛快的從椅子下方掏出之前藏好的槍。
安南和顧之嶼都反應迅速的將手裡的槍端了起來,同時往旁邊閃身。
而來福哥也迅速往斜後方退了一步,同時將槍口對準了顧之嶼。
三人持槍互指,僵持了兩秒。
安南先打破沉默:「不錯嘛!你手裡居然有ak?」
來福哥有些得意:「不是只有你能弄到槍。怎麼樣,我這個比你那個厲害吧?」
安南勾起唇角:「你是不是以為,我只有狗和槍?」
來福哥愣了一下,還沒等說什麼,就見安南放下了槍,任由他和對面的男人持槍對峙,自顧自地拿下身後的背包,拉開拉鏈給他看。
裡面是兩捆蒼狼幫的炸藥包。
「你開槍打我男人試試?讓你那小瘦虎咬我狗試試?」
來福哥看著那一背包的炸藥,沉默片刻,端槍的手垂了下來。
不是,這狂人到底是哪裡來的??到他這裡炫富來了?!
「咱們就別在這互相傷害了。」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安南笑了笑,把背包的拉鏈重新拉上:「我說過了。我們是來找東西的,找到了就走。」
來福哥站得筆直:「我也說過了,這裡沒有你們要的東西。」
安南盯著他看了半晌,然後意味深長道:
「我看你這營地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你的氣色卻好的很?」
來福哥臉色難看。這話就差明著說,他霸占了她的東西了。
「我是什麼氣色,跟你沒有關係吧?」
安南沒回他,又把目光轉向了那隻白虎:「你的老虎平時吃什麼?」
這光禿禿的山裡,可沒有什麼能給它果腹的食物。
都餓瘦成這樣了,還沒有把這裡的人全部吃掉,說明一直有人在餵養它。
這白虎雖然沒有富貴那麼聰明,但一頓飽和頓頓飽還是分得清楚的。尚且有東西吃的時候,才會服從這個金髮老外。
安南的視線轉向男人身後。
剛剛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聽顧之嶼說了,倉庫的入口,就在這個帳篷後面倚靠的石壁上。
她進來以後就注意到了,這個帳篷特地設了一個後門,那個後門門帘掀開,應該就是倉庫的入口了。
來福哥見她往自己身後看,立馬挪了挪身子,擋住她的視線:「我的老虎吃什麼,跟你也沒有關係!」
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兩個黑人守衛在一旁點起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