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蓮是寡婦,跟男知青來往對他倆的名聲都有妨礙,難怪李香蓮要神神秘秘地去河邊洗衣服呢。
孟秋梨搖頭嘆氣:「這要是讓李大娘知道了,不得鬧個天翻地覆啊。」
一連幾天,孟秋梨去田裡幹活的時候,都著重觀察了男知青這邊。
其中,重點觀察對象就是傅俊彥。
畢竟他可是男主,勾搭了孟春桃,俘獲了鄧韻的芳心,再和個俏寡婦有私情,那也說得過去。
可看了好幾天,傅俊彥跟李香蓮都沒說過一句話,身上也沒出現那條藍色的的確良襯衫。
難道,不是傅俊彥?
那會是誰?
「喲,國慶,你身上這身衣服可比前幾天乾淨多了。」
呂平納罕地看了一眼張國慶身上的衣服,挑了挑眉道。
張國慶上頭有三個姐姐,他還沒下鄉的時候,平日裡換下的衣服包括內褲都是姐姐們幫他洗的。
這一下鄉,可不就捉瞎了嘛。
他畢竟是男人,有一把子力氣,雖然掙的工分不多,但也勉強能幹些農活。
但這家務事,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是操持不來。
天天穿著黑一塊黃一塊,皺皺巴巴的衣服到處晃,知青點的人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冷不丁地見到他穿著一件清洗得乾乾淨淨的衣服出來,呂平能不能奇怪嘛。
作為新來知青里的領頭人,呂平覺得自己有義務要表揚表揚張國慶。
他拍了拍張國慶的肩膀道:「不錯,好樣的,你這家務事也是歷練出來了,這才像樣嘛,整天穿的邋邋遢遢的算哪門子事。」
張國慶躲開呂平的手,訕訕笑道:「呵呵。」
他轉移話題:「農活還沒做完呢,咱快幹活去吧。」
呂平樂呵呵地走了,他心裡還在想,張國慶麵皮還是薄,這麼不經夸。
但在孟秋梨眼裡,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張國慶以前都是邋裡邋遢,不修邊幅的,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酸臭味。
跟孟秋梨一塊擇花生的大娘們還八卦說,他要是找個婆娘就好了,就有人幫他洗衣做飯了。
但也就是這麼一說,誰也不願意把自家閨女嫁給光有一肚子墨水,只能拿三四個工分的知青。
這段時間,張國慶穿的是越來越體面,越來越乾淨。
這一看,就是有人幫他打理家務事了。
再聯想到李香蓮在河邊洗的男人樣式衣服……
孟秋梨又盯了兩天,果然在張國慶身上看到那件藍色的確良襯衫。
她嘆了口氣。
這李香蓮啊,眼光可不咋好,一共就下來三男知青,她要是看上傅俊彥,實屬正常,畢竟男主的牌面在那,看上呂平,也不奇怪,他算是知青里難得的明白人了。
唯獨這個張國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幹啥活都喊累,一開始還老老實實地跟著大夥去掏糞,後來實在受不了,就厚著臉皮跟小孩們一塊撿麥穗,一天掙一兩個工分混日子。
也不知道李香蓮看上他啥了,難不成是臉?
孟秋梨仔細盯著張國慶瞧了瞧,這……國字臉,粗眉毛,厚嘴唇,長得也不俊啊。
張國慶正拔著地里的草,突然感覺如芒在背,好像有人在看他。
他一回頭,就看見孟秋梨一直在盯著他看。
張國慶義正言辭:「你看我幹啥,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看上你的。」
他上下打量一眼孟秋梨,撇了撇嘴。
這孟秋梨吧,長得雖然不錯,不過他可是一心想回城的。
要是被這些村姑沾上,他以後還咋回城啊。
不過,這孟秋梨不是嫁人了嘛,咋還盯著他看,難不成他的魅力有這麼大?連有夫之婦都惦記他。
張國慶勾起嘴角,他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你要是想跟我好,就拿點誠意出來。」
他可是聽說了,江家的條件很好的。
孟秋梨:「我呸!!」
她扭頭就跑。
張國平看著她跑走,撇了撇嘴,繼續干自個的農活了。
可不一會兒,就有人來通知他,大隊長喊他過去。
張國慶一頭霧水地過去了,賠著笑道:「大隊長,你找我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