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訂單的收貨地址是西門,還得麻煩您過來西門取一下。」電話那邊傳來答覆。
宋逸短暫地思索了一下,西門?離寢室有點遠……
然後才回答道:「好,不過西門離我這裡有點遠,您得等一下,如果您趕時間的話,可以把外賣放在門衛室,我等會兒過去取。」
「好的。」
他穿上外套就往西門趕,冷風吹落了幾片樹葉,零零散散落在小徑上。
等宋逸趕到西門時,外賣員已經走了,門衛室竟也沒有人。
他張望了一下,目光定格在門外靠著牆邊的位置,擺著一束花。
他刷臉走出門,又往四周掃視了一下,確認這束花是沒有主人的,才謹慎地走到花束旁邊。
裡面插著一張小卡片,「宋逸」兩個列印字體引入眼帘,確認是自己的東西後他才捧起花。
他對花沒有什麼研究,並不知道這是什麼花。
手裡的花潔白如雪,花朵小鈴鐺似的,胖乎乎的,微微下垂。
他捧著花往前走,剛想打開手機拍照發給鄒航問花是怎麼回事,就注意到裡面還有另外一張小卡片。
宋逸輕輕取出卡片,「鈴蘭花開,幸福歸來。」
幾乎在念出這排小字的同時,宋逸的瞳孔猛地一震,心臟被電擊了一樣。
他意識到上面的字是鄒航寫的,能寫出這麼丑的字也就只有鄒航了,他最熟悉的字體。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他被擁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帶著匆忙,帶著急切,帶著那份深深的思念。
也幾乎是同時,宋逸喜極而泣。
他流著淚回抱鄒航,所有的思念都化為了無聲的哭泣。
天空十分陰沉,灰色的雲層一層接著一層向下壓。
雖然沒有燦爛的陽光,但他的陽光到了。
昏黑的日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如墨染的畫卷中的亮面,折射出最柔和、最靚麗的光彩。
他們將彼此融進自己的懷抱里,化作濃濃的愛意。
在冷風吹得最狂肆的時候,宋逸微微踮起了腳尖。
在烏雲翻滾得最洶湧的時候,鄒航俯下了身子。
是鄒航的宋逸,是宋逸的鄒航,發酵的蜜意抵過了黑雲下壓的沉悶。
這是很輕柔的一個吻,直到吻到彼此柔軟的嘴唇,才讓他們有了相見的實感。
鄒航輕柔地擦拭著宋逸臉上的淚水:「乖崽,怎麼還哭了?見到我不高興嗎?」
宋逸被鄒航的出現沖昏了頭腦,也不回答,只是睜著眼睛久久注視著鄒航。
鄒航又把人塞進懷裡,輕拍著宋逸的背,幫他順氣,柔聲安撫道:「乖崽,不哭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