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去隔壁房間好了嗎?」蘇凡冷著臉,但又不好太大力地甩開,誰知道會不會直接把人摔在地上又摔暈?映是個連走路都會平地摔的傢伙!
映的房間是個套間,門口被映鎖死,蘇凡轉身去了隔壁房間,關上了門。
當蘇凡那邊的動靜消失的時候,映那幅黏黏糊糊的表情便如潮水般退去,纏著著皇室金十字紋鏈的手腕輕輕在臉上一撫,那巴掌的紅痕就在眨眼間消退了個乾淨。
他一雙血眸縮成豎瞳,低頭一看,「嘖」了一聲——他的雙腿已經化成了巨大黃金蟒的樣子,此刻盤在地上,尾巴尖還向著蘇凡的門那裡匍匐而去。
「冷血動物真是麻煩……」映嘟囔著,「連偽造個紅痕都會控制不住變身……」
回到了皇室他仿佛受到了什麼滋養,以他此時的身高,把蘇凡狠狠纏壓個幾圈是沒問題的。他狠狠地一拽尾巴,蛇尾在軟絨地攤上翻滾,拍打的聲音也盡數被吸收,唯有身上的配飾發出叮咚聲。
「現在還不行,會嚇到哥的,嗯?」他像是警告著自己的蛇尾,又像是在警告著自己,一雙血紅的眼眸像是毫無感情的冷酷。
第二天凌晨,皇室監獄裡來了一位客人。
滿身軍章的凌冽之氣甚至沖淡了些許監獄的陰冷。巴林走進最里的一間,看到他們最敬愛的施正被束縛幾道強磁的腳銬中,一位獸人醫生正在小心地將藥劑推進他的手臂。
醫生一邊推一邊說著:「議長,呃,前議長施先生,放血過後,這是最後一劑特殊藥劑了。」
「嗯。」施望著那如鐵釘般的針從自己身體抽離,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好的,辛苦了。」
他實在態度溫和如君子,一直為他治療的醫生也動了惻隱之心,囑咐道:「病變已經相當嚴重,連放血都已經不能逆轉了。如果您再次變身的話,就會徹底淪為凶獸,請您千萬控制自己。」
「好。」施慢慢地抬起頭,笑道,他周身狼狽,純黑的西服早就破破爛爛,劉海也低低垂在眼前,可是這樣的他,依舊帶著一貫的溫柔親和。
醫生長嘆一聲,走出了房間,與巴林擦肩而過。
巴林抱胸靠在牆壁上,視線卻落在施的手臂上,不知道醫生是否注意到,那些針眼和放血的位置剛好排成了一個SF的形狀。
即使好了之後,那些疤也都會記著「蘇凡」。
施慢條斯理地將捲起的袖子一點點地放下去,他的表情一派雲淡風輕,仿佛他所處的地方不是帝國皇室監獄,而是議會的中央會議室——即使他已經被議會當場解職,失去了一切。
一向倡導和平的議會議長居然自己就處在理智崩潰的邊緣,在帝國皇太子的選妃現場獸化並且大打出手,無論有什麼原因,議會這一次完全慘敗,幾乎瞬間就失去了民心。
「……當晚不少議會曾經的支持者集體到獸神殿廣場祈禱,認為之前自己是被邪神蒙蔽了心,祈求獸神的原諒。」
巴林將這一消息告知施,後者毫無變色,只是抬起了頭:「來看我笑話的麼,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