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生不了魔,這位魔王子,是個鬼嬰。
至於後來如何「活」了,自然是用了一些辦法,也正因這辦法,才讓他失去了繼承魔域未來的資格。
魔王子出生後並未被那加拋棄,反而是在救活後,才被整個魔族放棄。
起初,硫銀也持這樣的想法——那加的長子,那個魔王子,沒有資格。
可後來,魔姬衛綺柳,呵,還不如她哥哥。
魔姬的出生,雖生而為魔,卻頗引爭議。
後來那加消散,他的力量全由魔姬衛綺柳繼承,她恰恰又擁有著凌駕眾魔之上的智慧與策略,魔域並非她從魔王那加手中繼承,而是她靠自己一寸寸拿下的。
萬魔拜服,無人在提她詭異的出生……但這之中,總有不服的。
硫銀就是其中之一。
他認為,如今的魔域,並非魔的樂土,而是魔姬衛綺柳的棋盤。她要的也不是什麼天下任魔馳騁,而是復仇。
衛綺柳的那顆心,是復仇之心。
所以,硫銀想回歸「魔之正統」,他想吞掉衛綺柳多年運籌帷幄後的成果,並以魔王子為旗,組建新的局盤。
這招,不正是人族喜歡的嗎?
雖然,當年衛綺柳為敲打他們這些魔,與魔王子上演了一出手足相殘,將魔王子的病弱之姿展示給他們看。魔崇強,魔王子那般脆弱,自然會被萬魔摒棄,那些搖擺不定的,也會因魔王子的弱,轉投魔姬懷抱。
但硫銀卻從中看出了端倪——他從破碎的魔王子身上,嗅到了紫冥淵之火的味道。
一個靠著狐妖傀儡師的邪術,死而復生的病秧子,身上還藏有魔火。
硫銀饞了。
他該感謝衛綺柳教的好,讓他知道了,魔王子這樣的棋子,才是他這樣的野心家最該捏在手心的寶物。
可惜,那一場手足戰過後,魔王子的氣息就消失了,這個病秧子被衛綺柳藏得很好,加上魔域內部也在經歷大清洗,硫銀只好沉寂下來,慢慢尋找機會。
機會於前幾日,突然出現。
硫銀靈敏過頭的鼻子,嗅到了魔王子的氣息,那半死不活的,雜著龍息與魔火的氣息。
就在,聆夜城。
衛綺柳冷笑,「來吧,硫銀,死之前,發揮你身為蠢貨的價值,讓我看看龍女的身手。」
她心情甚好道:「此乃驅虎吞狼之計。」
聆夜城雷聲大作,魔雲挾紫電壓來,空有雷電而無雨水。
「喔?引雷?還是只大魔。」淮樞寧依然隨性坐著,不緊不慢給自己斟了碗酒。
銀面魔嗅不出她的底細,她必定不是人族,但也無妖氣,氣息收斂得滴水不露,神情從容,仿佛「大魔」是路邊常見的小花小草。
嗅不出,就只能出手試深淺了。
硫銀出手的剎那,從凌淵公主身旁躍出一道雪白身影,矯若游龍,長鞭揚起如月弧划過,欺身正面迎上的同時,鞭風盪開從側面攻來的群魔。
「……」硫銀對上這白衣妖,又見他手中雪色長鞭,心中似乎隱隱能對上號,只是一時想不通他為何會在這裡,狐疑道,「你又是何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