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初除了水到渠成和終於看到了他衣服遮罩之下如絲絹般的白皙皮膚外,別的也沒什麼能讓她金瞳乍縮的美妙之處。
後來,他的神情似乎掙扎在歡愉與痛苦之間,不清醒了,竟然開始漸漸不舍迎合。
淮樞寧舒服地嘆了口氣,顧不上說太多,或者是因為已經被舒服麻木了,那種美妙無法言喻,一種著魔般,即將上癮的感覺從血液,從身魂深處綻放,直接衝上頭皮,外慢慢推潤向每一根頭髮的發梢。
太舒服了!
他們無比契合。
急切貪戀著舒適的淮樞寧在混沌與欣喜中,時不時想,她一定,一定要把尹樓蘭帶走。
無論去哪裡,她一定要他待在自己身邊。
一步……不,半步不離!
唯一讓她有些失落的,是尹樓蘭的聲音。
起初,他似乎拒絕發出聲音,咬著嘴唇,依然是緊繃的,又無比冷峻的美麗。
後來他也沉淪後,漸漸抑制不住的,發出歡沁的聲音。
那種聲音像裹了層塵土,與那張臉,這副身子,他綻放的美麗不相匹配。
聲音太低沉,也太普通。
不過,這也只是美中不足。
美玉也有微瑕,淮樞寧可以接受。
淮樞寧把他按抵在梨樹上,勁頭回落後,她看到了尹樓蘭半睜的眼睛,他的眼神空虛又空洞,被濃情遮罩,偶爾,會從一瞬清醒的裂隙中,窺見到漆黑深處的痛楚。
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眼神?
嘗過滋味後,淮樞寧拂好衣擺,還未起身,尹樓蘭的手搭上來,輕輕放在了她腰帶上,又忽然清醒似地縮了回去。
他意猶未盡,還想再一次體會沉淪的滋味。
淮樞寧怔愣,笑了起來。
「今日只能抽出這點閒暇了。」她說,「我還有事要做,我們可以改日。」
她也戀戀不捨,整理好衣服,垂頭給了他柔潤一吻。
尹樓蘭單手環著她,深深回應了。
這還是頭一次。
淮樞寧驚喜不已。
「走吧,送你回去。」她說。
整體來說,尹樓蘭很安靜,和她想得差不多。即便是出聲,也絕不言語,只有抑制不住的那些本能的聲音,她還會感嘆幾句舒服,而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有身體上的回應。
回去的路上,他有些怔怔然,失魂落魄又迷茫無措。
快要到城門時,一隻行屍傀儡飛馳而過,黑亮枯瘦的兩條腿咔咔響著,僵硬狂奔著,沒入樹林,不見了。
尹樓蘭震愣,久久望著那具行屍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