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會一點食慾都沒有,對著飯也吃不下,索性對沁馨道:「你陪我出去走走吧,不如去看看陛下在做什麼。」
沁馨欣然答應,我也沒要暖轎,和沁馨步行去延英殿,宮人在旁打著燈籠引路,夜晚的皇宮分外安靜,宮道上的積雪早已清掃乾淨也不怕滑倒,我走得不緊不慢,十分愜意。
到了延英殿沈業卻不在,門口站立的羽林郎道沈業晚飯前就去了拾翠殿,應當是去看望患病的大皇子了。
我有些悶悶不樂,走了許久的路竟撲了個空,白浪費時間。
沁馨見我生氣在旁勸道:「娘娘若是懶怠走路,奴婢先回宮去傳暖轎,娘娘在延英殿偏殿稍等即可。」
這不更費時費力,我拒絕了沁馨的提議,依舊走回芙蓉殿。
延英殿和芙蓉殿之間有一小段路稍微一拐便是太液池,今夜月光皎潔圓如銀盤,索性去太液池逛逛也好。
我正往太液池去,沁馨又來勸阻:「娘娘,夜深了,巡邏的羽林郎又不在,還是不往水邊去了吧,宮人們都不會水,萬一…奴婢是說萬一娘娘落水,可如何是好。」
我已遠遠看到了太液池的水面,夜裡一片漆黑如同望不到底的深淵,唯有月光所照之處亮白光潔如綢緞。
我本心無懼怕,被沁馨這麼一說反倒覺得直發毛,沁馨見我動搖,輕聲道:「娘娘不必覺得掃興,那水邊再往裡走有兩樹蠟梅,娘娘去摘幾朵梅花玩也好。」
沁馨在前帶路,儘量讓我遠離水邊,果然有兩樹開得正好的蠟梅,它之所以稱為「蠟梅」,正是因其觸手滑膩,色如蜜蠟,又與梅同時開放,摘下一朵放在鼻尖輕嗅,香味濃烈沉醉,用來熏衣裳倒是不錯。
我摘下幾支蠟梅交給沁馨:「瑤夫人的大皇子這幾日咳嗽不斷,蠟梅可以理氣止咳,你送把這幾枝花送過去,就說是我的心意。」
我壓低聲音道:「陛下在她那兒,別跟她說我在太液池,就說是我突然想起來使喚你去摘的,去吧。」
要是讓沈業知道我大半夜不睡覺在太液池閒逛,他必得嘮叨個沒完。
路暗難行,我讓她帶了個掌燈的宮人過去,只留了兩人在身邊,沁馨走時還一個勁對我說「娘娘可千萬不能去水邊」。
離蠟梅幾十步外就有一個涼亭,供來往的人避雨歇腳,我帶著豆蔻和掌燈的寶琪坐在了涼亭里賞月亮,豆蔻感嘆道:「今兒才十四,月亮就這麼圓了,好大好白一個,好像湯圓啊…」
我笑道:「饞丫頭,你哪裡是夸月亮,分明是嘴饞了,這樣吧,明日你去廚房幫著做些醪糟湯圓來,大家都承你的情,怎麼樣?」
豆蔻羞得直跺腳,寶琪也跟著笑起來。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聲從身後的竹林傳來,寶琪朝我點點頭立即朝竹林探去,豆蔻也嚇到了,對我道:「娘娘不如先回去吧,怪嚇人的,寶琪是小黃門力氣大,不會有事的。」
豆蔻打著燈籠和我一同走著,腳步卻亂了起來,那分明是不屬於我倆的腳步聲,我只覺腦後劇痛襲來,已暈在了地上。
真疼啊…
我睜開眼看向四周,黑漆漆沒有丁點光亮,空氣中塵土的氣息嗆得我想咳嗽卻咳不出來,因為我的嘴裡被塞了布團,布團外又纏了一層布,手腳被捆得結結實實。
是誰這麼恨我…
孟采瑤在照顧她的兒子,沈業也在她那兒,她不至於是嫉妒我才叫人把我綁了,芳美人更沒有理由,她沒這麼大能耐。
我不停地聞著空氣的味道,有種似曾相識而又一時說不出來的香味,這個香味在我的記憶中只有幾個人會用…更像是在某個特定場景下才會嗅到的氣味。
我沒法站起來,只能一路滾著往殿門的方向而去,隨後抬起綁緊的雙腿去踹門。
門響了幾聲並沒開,應當是被人從外面鎖起來了。
不過好處就是我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纏在我臉上的布鬆脫了,我用舌頭胡亂頂了一陣,腮幫子都酸了才把嘴裡的布頂了出去。
「救命啊…有人嗎救命啊………」我對著門縫大喊著,只要我還在宮裡,有宮人聽見救命聲一定會被吸引過來,只要有一個聽見,我就能得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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