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1 / 2)

(3)罰站,其實古人體罰比現在嚴重多了。

☆、掛冠吏不降反升

「范崇錫處斬,那舜阿流配,你知道吧。」乾隆面上毫無表情,啜了一口茶問徐硯書。

徐硯書「咚」地磕了一個頭,不知怎麼說才好,又不能不答話,也虧他腦子快,一個頭一磕,心裡便有了主意:「皇上寬厚體仁!他二人各得所應之罪,也虧皇上降旨從輕。罪臣念及皇上寬仁,自視心思陰微,惶恐不勝!」

這馬屁拍得太拙劣了,乾隆冷冷一哂:「少逢迎了。朕猜不透你的小算盤?朕寬仁,連那舜阿的死罪都可以赦了,自然可以饒你徐硯書的活罪。——朕就算不信你的話,也得顧著『寬仁』的面子從輕,是麼?」

「皇上字字誅心!」徐硯書臉一白,很快又恢復了,「罪臣不敢求皇上從輕發落——罪臣如何能與那舜阿比?」

「徐硯書!」乾隆一拍御案,「你說話太刁了!朕是何等之君?——你不要拿話激朕!你是朝廷命官,掛冠辭朝,就算朕不拿這個罪問你,你自己摸摸良心說,你又是個什麼樣的狗官?……你自己說吧,要再有欺心之語,朕立誅你!」

徐硯書手摳著金磚地面,長長嘆了口氣:「唉——皇上,臣只有一句俗語,皇上可願聽?」

「講。」

「『清官容易好官難』。罪臣不是清官,在任四年,不該拿的錢拿了三千。」徐硯書說完,深深地伏下身。乾隆卻沒言語,他命吏部查抄徐硯書,明帳上的收受只有一千多,按律夠得上流配;若是三千,則夠死罪。乾隆無聲地嘆息了一口,道:「那,你還有話說麼?」

「罪臣有話說!」徐硯書似乎溺水之人的掙扎,聳了下肩拼命抬起頭,「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皇上,那是清的!」

徐硯書不慣奏對,說出的話總是不到要害上。「沒用了。」乾隆背手站著,聲音冷冷地,「朕也知道,你們不靠俸祿過日子,一個知縣的出息有多少,朕心裡有譜——你不算黑。可你運氣不好,栽進來就是案子,大清律寫著,你逃不掉!」冰兒在外面聽著,有些可惜:平心而論,徐硯書怕事避事,有些油滑,但本性不壞,也沒做過傷人的壞事。想起聚合樓與徐硯書同桌吃飯聊天,想起大堂上徐硯書借酒裝瘋巧計放人,乾隆惋惜地看看徐硯書:「寶慶說他是在屋檐下,其實你是真正在屋檐下的人。」

徐硯書心裡一酸,憂懼、委屈、希冀攪在一起,把他的淚逼了出來,他忙拿袖子一掩眼睛:「皇上懂罪臣,罪臣死也無憾了!」

「心裡有委屈,是麼?」

「……是!臣心裡還真委屈,但臣已經是百口莫辯了。既然如此,臣願意以一死為天下顢頇官員、逢迎官員為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乾隆聽他如此大膽又如此直率,愣了一下,冰兒在外面聽得惻然,冷不防是乾隆的怒喝:「大膽的奴才,誰許你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冰兒一驚,看看周圍人的表情知道是在說自己,忙跪倒在門口:「皇阿瑪恕罪!……是臣女來請安。」

乾隆眉心打了個大結,過了一會兒大聲道:「你進來!」見冰兒進來低頭跪著,也不理她,對徐硯書道:「當小角色看人臉色確實不好過,偏你又攤上這樣一群上司。但是——」他語氣又一轉,只不說話,徐硯書一腦門冷汗,滴滴答答任它淌著。冰兒倒一口接上來:「皇阿瑪,那舜阿不殺,您殺徐硯書,我覺得不公平!」

乾隆冷冷盯了她一眼,哂道:「笑話!你有什么小見識,倒說出來聽聽?」

「我說不出來。可是如果我是揚州百姓的話,我會說徐硯書是個好官。皇阿瑪,紫蘭姐姐也說過:『徐縣令人不壞』呀!」

提到岳紫蘭,乾隆仿佛被什麼觸動,許久緩緩道:「嫂溺,援之以手,權也。難為你在這樣的情況下沒幹過壞事。」

「罪臣……罪臣助紂為虐。」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