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将这些你们筛选出来的人类最后杀掉，当成更高级的养分，哦，不，你们是叫做能量，献给你们的神明？”余念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声音中的冰冷却已经毫不掩饰。
乘务员说不出一个字来，甚至刚刚还挂在脸上谄媚的笑容此时此刻已经完全的僵硬掉了，他只能看着余念，额角渗出了大量的汗珠，最后才小声的申辩着：“这并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我们只是完成神明让我做的事情而已啊。”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都有自己的命运不是吗？没有人能够反抗自己命运，所以，你不能将命运决定的事情强加在我的头上，这并不是我的错。”
余念笑了笑，她发现这个乘务员虽然胆子很小，又很怂，但是他的思维十分的清楚敏捷，虽然都是甩锅的做法，但是他总能够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甩锅的说法，瓤子显得极为的无辜，只可惜，余念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
所谓的命运，所谓的顺服，都是弱者的行为，对于强者来说，这些都是放屁。
这些没有必要跟乘务员争辩，也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因为无论对错，都对余念要做的的事情有任何的影响，她重启了另外一个话题：“你知道你们神明在什么地方？”
他们是什么，他们的神明是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余念所要做的就是打败他们，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乘务员有些迷糊的看着余念，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说另外一件事，现在又跳到了这件事上，这两件事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联系。
“是你不知道，还是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余念眯了眯眼睛，敏锐的发问。
“是我不知道。”乘务员还是能够分辨出这两者之间充分的区别的，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刚刚才被余念杀掉的那个女乘务员说：“她或许知道，但是……”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杀她，留着她的话，我会知道更多问题的答案？”余念似笑非笑。
乘务员十分的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不在这个问题上跟余念争执下去：“我们中间是有各种的分级的，像是我这样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小官，对于神明在什么地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清楚，你如果真的想要知道神明，只有等到在其他的副本中找到等级更高的官员去询问了。”
余念却在乘务员的话里面听到了别的东西：”你的意思是在这个副本里面已经没有比你等级更高的吗？”
“从理论情况上看是这样的。”大概是说了一会儿话，乘务员整个人都变得松弛了下来，他靠在了已经烧得有些变形的椅背上说：“在这个副本里，我们总共是五个人。”
“五个？”
“对的，除了你刚刚杀掉的那一位之外，每个有玩家的车厢里面都会有一个我们这样的乘务员。”
“也就是说，除了你们五个之外，剩下的乘务员都是跟这些乘客一样的……”
“是的，他们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傀儡，因为进入了副本，所有暂时有些生命而已，是为了让你们这些玩家看起来整个副本像是一个副本而特别安排的，在副本中除了我们就是你们，剩下的就是这些傀儡。”
“刚才在第七节车厢的时候，为什么那个乘务员听说这边车厢没有人之后对你的态度就就高高在上了起来？”余念一直对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记忆深刻，她虽然知道怎么对付这些灵魂体，但是对于这个群体说实在的还有很多不能够理解的地方。
说到这个，乘务员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随后他苦笑了一下：“原来你发现了啊。”
说着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你们谁都没有死啊。”
有时候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直白，反正大家都是明白人，只要点一下，谁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脸上的余念笑得不可自制，她发现越是了解这个群体，就越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们这个群体里面所有的等级划分怎么感觉就跟一个公司里做销售的一样呢？
杀的人多就等于业绩好，业绩好的人自然而然就腰杆硬，也就有更多的话语权。
想来，刚才第几节车厢的乘务员就是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死，顿时觉得第八节车厢的乘务员非常的没有用，所以，态度就不一样了。
“如果要是这么算的话，那么这个副本结束的时候，你肯定是业绩垫底的那一个了。”余念兀自笑了一阵子才对着坐在对面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丧丧的气质的乘务员说。
“为什么？”乘务员下意识就接了一句，不过开了口之后，很快就发现自己其实真的是问了一句废话，对面的这个女人这么强，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强，有她在的车厢，想要死掉其他的玩家基本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自己的业绩可不是垫底的吗？
一想到这一点，乘务员又觉得本来就很不开心的日子越发的不开心起来，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后，才又说：“其他车厢的，你觉得会死多少人？”
余念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们有任务吗？比如说这个副本中，一共要死掉多少人才能够交差之类的？”
“有的，这个副本里面保底的是要五个人。”乘务员老老实实的回答：“如果没有死到这个人数，从理论上来说，副本是不会那么容易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