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蹊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那群族老給白鶴眠燒的紙紮人。
「你們打算怎麼服侍他呀。」她壞心眼地問。
紙紮人立刻開始搔首弄姿,前仆後繼地朝白鶴眠撲了過來:「將軍,讓我來服侍你吧。」
白鶴眠愕然,飛快地抱著花滿蹊朝房梁飛了上去。
花滿蹊看著房梁底下搔首弄姿、扭成一團的紙紮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想不到這些紙紮人還挺會整活的,你們白家的族老還挺會挑的。」
白鶴眠握住她的手,面上透著淡淡的死意:「這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她在白鶴眠懷裡笑得直抽抽,朝著紙紮人們一揮手:「確實是拜我所賜,你要好好感謝我,屍人,這都是我給你納的妾。」
白鶴眠眼周泛著一層黛青色,瞅了她一眼,越發覺得屍生無望,她是真能折騰啊,就不能讓他清靜幾天嗎。
花滿蹊笑得肚子疼:「屍人,你真是艷福不淺。」
「謝謝,我無福消受。」
「你還真是做鬼也風流啊哈哈哈哈……」
「……你差不多得了。」
花滿蹊晃悠著兩隻小腿,裙擺在房樑上晃呀晃的,她半靠在他懷裡,使勁戳他的腿:「不識好人心,我這麼關心你的屍生大事,你還給我裝上了。」
她摸摸下巴,眼珠一轉:「這些紙紮人還挺會扭的。」
「做妾總要有點才藝吧。」
「你們跳個舞給我看好了,我還沒見過紙紮人跳舞呢。」
白鶴眠摸了摸額頭,無奈道:「你別鬧了好嗎!」
花滿蹊拿手指著白鶴眠,笑嘻嘻:「你——和他們一起跳。」
「我不會跳舞。」
花滿蹊一腳將他踹下房梁:「不會跳也得給我跳,趕緊的!」
白鶴眠單手撐地。
他仰頭望去,她坐在房樑上,衝著他笑。
白鶴眠摸了摸手裡的劍鞘。
這把佩劍森冷鋒利,隨他出生入死,從來過風月賣弄之事,他認為這是一種褻瀆。
可是此刻,他看著她,微笑起來:「那我舞劍給你看,好不好。」
花滿蹊雙眼一亮,立刻鼓掌:「好呀好呀。」
白鶴眠一身赭色戰袍長身而立,一改死氣沉沉,恍惚間有了當初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盯著她,緩慢地提劍出鞘。
三尺長的雪色長劍,鋒利,森冷,寒光畢現。
少年的眼神卻是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