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蹊!」
「你知道我屍體是不可能再長頭髮的嗎!」
「是哦,那你到時候豈不是會辣到我的眼睛。」考慮到自己的眼睛,花滿蹊終於收回了自己的魔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鶴眠總是感覺自己頭頂涼颼颼的,他加快了速度回府,恨不能馬上就跑到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屍容屍貌。
回府照鏡子,他攬鏡自照,暗自神傷。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總覺得自己頭髮稀疏了不少,畢竟他的屍體肯定不可能再長頭髮了,要是繼續掉下去,她肯定會嫌棄自己,拋棄自己的。
從前白鶴眠並不在意自己容貌,多少傷疤他都不介意,不過就是一副皮囊而已。
可他知道自己這位夫人是多麼在意容貌的,院子的花草要是長得不好看,都會被她生氣地揪掉。
他要是頭髮都跟被啃了一樣,豈不是丑的不能看,外面那些男人都虎視眈眈他的位子。
白鶴眠心裡越發焦躁,死死盯著鏡子裡的臉。
腦中閃過一張有一張面龐。
他也不想做拈酸吃醋之舉。
可那些人實在是不要臉,擺明就是要跟他搶老婆。
竹青端了幾樣糕點進來,悄悄地嫌棄地掃了眼白鶴眠的背影。
也不知道這位將軍是什麼毛病,整天不是攬鏡自照就是濃妝艷抹的,好歹也是將軍,至於這麼臭美,跟花孔雀似的。
花滿蹊淨過手,拈了枚赤豆沙糯米糕吃,黏黏的糯米外裹了一層粉,黏了她手指一圈,她一口氣吃了好幾個,兩腮吃得鼓鼓。
竹青擔心她不克化,哄著她放下了手裡的糯米糕。
花滿蹊摸摸吃飽的小肚皮,吩咐白鶴眠趕緊洗香香給她冰床。
今天欺負完人,她心情不錯,被竹青服侍著洗漱完畢,手壓著冰涼的腹肌,沒一會就美滋滋入睡了。
深更。
她是被一陣奇怪的聲音給吵醒的。
一群綠毛殭屍在她的房間裡跳來跳去,她險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白鶴眠和一群殭屍扭打在一起。
花滿蹊趕緊抓住枕頭下的黃符,包著被子像只小蘑菇一樣,蹭地躲在了床榻的角落。
因為她冥婚新娘的又修煉過復生秘法的體質,那些殭屍明明紅著眼睛,對她垂涎三尺,可卻還是只盯著白鶴眠出手,像是被控制了一樣。
這群殭屍都長出了一層淺淺的毛髮,屍身呈現濃綠色,油滑粘膩,仿佛隨時會溢出濃汁,一身的銅皮鐵骨在白鶴眠削鐵如泥的劍鋒之下很僵硬,被劍鋒划過肌膚,發出『咯咯』的聲音。
約莫三十多個殭屍在白鶴眠的劍下前赴後繼,速度很快,縱跳輕盈,在屋子裡又跳又飛。
花滿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明亮的燭火里,她瞪著半空中飛舞的從殭屍身上掉下來的毛毛,她的手別也痒痒的,她抬起手一看,是一小撮綠毛,氣得化身尖叫雞:「什麼破殭屍!真噁心!怎麼還掉毛!」
花滿蹊氣呼呼地指揮著白鶴眠:「你這個死人,快把它們都給弄死!一個都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