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到了幼時,在母親的懷中,吸吮母乳的時候。
寧真難受地蹙眉,對母親的所有怨恨,都化為了幼稚的思念,唇帶著一絲溫和的占有欲,不斷地吮著唇邊之物。
他完全沒注意到,被他吸吮的主人,本來怨恨冷漠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就連蒼白得不正常的臉,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甚是動人。
血紅眼波流轉,鏡中人眼眶盈滿了誘人的笑意,性感地張開兩瓣唇,任由寧真的舌頭柔軟地滑了進去,在冰冷的口腔內好奇地探索著。
唇齒交融,氣息交換,冰冷與火熱交織在一起,世間所有的一切,仿佛在此刻靜止。
只有唇與唇相撞,舌與舌纏綿的黏膩聲響,將整個世界變成了誘人著迷的粉紅色。
冰冷的手臂,收緊,鏡中人很快掌握了主動權,將寧真緊緊陷在了自己的懷抱之中。
它舔吻著寧真的唇與舌,在上面留下自己冰冷的印記,任由心頭的甜膩與酥麻將它悄然侵襲,只忘情地探索著不屬於它的、未知的地方。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水像是有意識地將寧真的衣襟掀開,蒼白的手掌,順著性感的腰窩滑了下去。
一觸,便是細膩柔和的肌膚,讓它的手一顫,忍不住下手重了些,修長的手指,在其間兇狠地揉捏。
很快,寧真的腰腹之上,便升起了一層艷紅。
「唔……」
似乎是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痛苦,寧真眨了眨淚光朦朧的眼,小手開始推拒著寬大的胸膛。
發現他的抗拒,鏡中人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直接張唇,將寧真的唇全然覆住,如一頭野獸啃噬著心儀又脆弱的獵物。
所有的呻.吟,都被堵在了喉嚨之中。
只有幾聲曖昧的吞音,被水擠壓,霧蒙蒙,輕紗紗,隱匿在秘密之中,似真似假,似夢似幻。
寧真覺得很難受。
他努力尋找著自己的意識,好不容易清醒一點,卻被激烈的吻奪去了呼吸,頭腦充血迷糊。
眼睛艱難聚光,他看到了「班長」陶醉又兇狠的表情,像是要一口將他吞之入腹。
不,不是班長。
小鏡……
他在與小鏡,親吻……寧真從來沒有這麼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讓他一想起來,便頭皮發麻,神經發顫,開始不老實地掙紮起來。
懷裡的獵物並不馴服,鏡中人泛著血色的眼,帶著一絲冷意,驟然伸出銳利的尖牙,狠狠咬了寧真一口。
「嗚……」
這一下,寧真是真的清醒過來了。
忽的,右手泛起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來,寧真將「班長」推開,吃痛地捂著自己的唇。
這時候,他才發現,似乎是小鏡的緣故,他在水中,可以說話。
「小鏡……」他啞著嗓子,眼神飄忽,帶著一絲少年的羞意與懊惱,「你,你在幹什麼?」
它,它怎麼可以親他!
明明,婆婆都說了,這種事情,只有和最愛的人才能做!
唇中的軟糯消失,鏡中人可惜地撇了撇唇,眼帶誘惑道:「親愛的,我在救你,你沒發現嗎?」
救我?
聽著鏡中人一貫誘哄的語氣,寧真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開始思考起來。
他原來,還沒有死啊,是小鏡,跳下來……不,是它借用了班長的軀體,救了他。
一想到,小鏡用班長的唇來親吻他,這種感覺,便更加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