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置可否地問:「為什麼?」
「為了健康。」
察覺到閔琢舟的不配合,裴徹動作又放輕了些許,他用拇指壓了壓閔琢舟醉酒後嫣紅的唇角,聲音像是在陳述、又像是某種另類的威脅:「吸菸喝酒有害健康。」
閔琢舟沒忍住,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笑意。
裴徹注意到了,眉頭又皺起來:「你笑什麼?」
「沒什麼事。」
閔琢舟那眼神跟逗小孩兒玩也沒什麼兩樣,他被閔行專門訓練過,對裴徹這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獨占心理非常熟悉,但他極少回應,也並不慣著他。
他逗累了,才將身子往後一仰,任自己陷在柔軟的床榻之中,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我頭疼,所以才想找根煙解癮,喝那麼多酒也不是因為傅楨,我跟他一點事兒也沒有。」
裴徹先是因為閔琢舟突然從他的身邊脫離,臉上浮起一絲難察的不悅,但轉而他的注意力被轉到了別處,出聲問:「你頭疼?」
「醉酒後頭會很疼,這是常識,裴先生,」閔琢舟補充到,「煙能止痛,這也是常識。」
裴徹冷哼一聲:對這種言論不屑一顧。
「好吧,不抽就不抽吧,」閔琢舟輕嘆一聲,「這些年也差不多戒了,你什麼時候見我抽過?」
裴徹沒搭腔,也沒再執著去問。他略略垂眸,看見閔琢舟毫無防備地躺在他們共同的床上。
絲綢襯衫從收緊的褲腰處抽出,鬆散地掛在他的身上,又被月色打上一層油畫般光澤,而布料順著肌肉流暢的線條,勾勒出他細膩的皮膚和泛粉的頸項,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漂亮或許不該用來形容男人的,但形容閔琢舟正合適。
裴徹莫名揚起了一種未名的衝動,忽地從五臟六腑中溢出,一直灼燒到他那根對外淡漠的神經,今夜他滴酒未沾,卻難以克制地對閔琢舟產生了念想。
明明不該這樣的。
有一瞬間裴徹心裡閃過很多念頭。
隨後一個安靜的吻落在了閔琢舟的眉眼處,他半睜開眼,聽見那個剛剛還在批判「謬誤」的男人對他說:
「吻能止痛。」
第6章 能否分清
閔琢舟沒有拒絕這個吻。
他們被婚姻綁在一起五年,誰都沒有特別柳下惠,該做的事情全部做過,多數時間甚至十分契合。閔琢舟並不迴避與裴徹的接觸,這種帶著「互相解決」性質的靠近在他看來沒什麼不妥。
醉酒後渾身連骨骼都是軟的,閔琢舟不著力地下陷在床里,他無所作為地接受著那個吻,直到裴徹久久等不到他的回應,有些氣急敗壞地越吻越深時,他才主動含著對方的舌尖聊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