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衝動之下失去理智,依然會造成不可預估的後果。
晏玄景吃過虧之後,已經不敢去賭晏九黎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太后繃著臉,像是看廢物一樣看著皇帝。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是最有資格當皇帝的,他就是天生的帝王人選,可是她今日才發現自己看錯了。
他就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廢物。
區區一個晏九黎就讓他變成這般毫無主見,像個軟骨頭似的,以後還怎麼撐起一國江山?
「太后娘娘請息怒。」皇后站起身,恭敬地開口,「皇上所言在理。我們確實不知道七妹在西陵遭遇過什麼,所以無法冠冕堂皇地指責她的所作所為,畢竟七年前若不是她去西陵,齊國如今是個什麼樣,誰也不知道,或許已經成為西陵附屬國,或許戰火連天,我們都成了階下囚——」
「住口!」太后厲聲喝道,聲音冷得可怕,「皇后,你在胡說些什麼?齊國江山如此穩固,容不得你信口雌黃,危言聳聽!」
皇后低著頭:「臣妾失言。」
太后雖然疾言厲色,可皇后的話無疑讓她直戳她心扉,讓她既心虛又不安。
她就說那個禍害不能留。
只要留晏九黎活著一天,就隨時會有人提到她在西陵受辱一事。
提到她受的委屈,自然就要一點點補償她。
連她這個太后都要受她所累。
每當有人提到那位為質的七公主,就會有人想起她是太后的女兒,想起當今皇帝的皇位是靠著妹妹犧牲換來的。
不管是皇位還是太后之位,都沾著這個女兒的光。
可這個光是帶著污穢的。
太后因為情緒波動太大而心口發疼。
她看著皇帝,眼神里充滿著失望和寒心,須臾,她不發一語地起身離去。
皇后和嬪妃都站起來恭送。
太后離開之後,晏玄景也冷著臉離開。
嬪妃們再次恭送。
直到皇帝身邊的侍衛全部跟著皇帝走出廣陽殿,皇后才慢悠悠坐下來,抬手摸著自己的肚子。
她已經有了嫡長子,腹中懷的是她第二個孩子,這一胎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都會使她後位越發穩固。
可顧家一派勢力太大了。
護衛宮廷的金吾衛統領唐蕭然是顧家一黨的人,武陽侯手裡也握著兵權,戶部尚書同樣是顧家黨羽。
他們都掌著朝中最重要的位子。
這讓她沒有安全感。
縱然她的父親是當朝丞相,可關鍵時刻,文臣哪有武將兇猛?
所以晏九黎這番行為正合她意。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