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年前,臣就察覺到錢尚書利用職利,臣不止一次上摺子彈劾過他的罪行,可每次彈劾的摺子都沒有機會呈到皇上面前,請皇上明察。」
話音落地,空氣凝滯。
錢尚書和顧御史不敢置信地轉頭,眼底有陰沉的怒火發酵。
「胡說八道!」錢尚書疾言厲色地反駁,「明大人,你有什麼證據?」
顧御史怒道:「明大人,長公主花了多少錢收買你?你竟然與她私相授受,隨意攀誣朝廷忠臣,你簡直喪盡天良!」
晏九黎淡道:「錢尚書貪沒貪,抄個家不就明白了。」
顧御史言辭激烈:「難到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要查抄忠臣府邸來證明他的清白嗎?這會讓大臣們都寒心的,皇上!」
「皇上,我請求即刻查抄錢尚書的府邸。」晏九黎轉頭看向晏玄景,眼神里透著不容忽視的強硬,「錢尚書掌管著國庫錢糧,是國家命脈,若他行為不端,貪贓枉法,對齊國會造成無法估計的損失。」
晏玄景抿緊唇角,望著晏九黎那雙漆黑沉靜的眼眸,心裡已經瞭然,今天晏九黎又是有備而來。
不過她以為憑明御史一個人的證詞,就能扳倒一個戶部尚書?
大殿上靜寂無聲,充滿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晏玄景淡淡開口:「錢尚書這些年對朕忠心耿耿,九黎,你若沒有足夠充分的證據,不可——」
「皇上。」晏九黎轉過身,黑眸直勾勾地看著晏玄景,嘴角微微上揚,「錢尚書收到的那隻玉鐲,後來戴到了賢王妃的手腕上。」
晏玄景神色一緊:「你說什麼?」
「今天在長公主府,錢康安跟賢王、武王和凌王同坐一桌,錢康安辱罵本宮時,桌前賓客皆聽得一清二楚,凌王呵斥過錢康安,而賢王卻在本宮要杖打錢康安時,極力出言阻止,甚至為錢康安辯護。」
晏九黎說著,狀似不解:「不知錢尚書貪污的那些銀子到底是為誰準備的?或者他暗中到底是誰的人?賢王封號為賢,可他的賢德大度難道只對出言不遜的錢康安有效?」
大殿上有一瞬間的死寂。
晏玄景坐在龍椅上,目光微深,看向錢尚書的眼神里多了一絲審視和懷疑。
錢尚書表情僵住,血色一點點從臉上褪去,隨後驀然回過神來似的,突然砰砰磕頭:「皇上,臣沒有!臣跟賢王沒有任何關係!臣敢以項尚人頭保證,皇上——」
「不管錢尚書有沒有跟賢王來往,貪污一事,都該有個說法。」晏九黎終於道出真正的目的,「本宮提議查抄錢尚書的家,把他貪污的贓款都搜出來,擺到他面前,看他還敢不敢說自己冤枉。」
第49章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此言一出,站在殿外的唐蕭然驀地握緊腰間佩劍,一顆心緩緩沉入谷底。
抄錢尚書的家?
原來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耳畔想到她方才那句話,「但凡參與了,總要付出一點什麼,否則豈不是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