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
「都給本宮住口。」晏九黎抬頭看著眼前眾人,眸光寒冽,「金吾衛中有規定,抗命之人該如何處置?」
今日跟著趙長勝巡邏的足足二十多人,此時對上晏九黎那雙冷如寒霜的眸子,竟一個都不敢上前。
眾人面面相覷。
金吾衛是軍人。
軍中抗命輕則杖責,重則處死,要視情節嚴重程度來定。
可他們能說嗎?
晏九黎垂眸看著因為窒息而痛苦的趙長勝,一隻腳踩上他的心口:「金吾衛副統領就算不是絕頂高手,也該是個會武之人,而不是你這麼個四肢粗大卻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嗷嗷。」趙長勝臉色漲成豬肝色,死死拽著鞭子,像呼吸新鮮的空氣,「放……放開我……」你才手無縛雞之力,你才是廢物!
晏九黎彎腰,輕慢地拍著他的臉:「廢物。」
話落,她收了鞭子:「本宮今日有要務在身,沒空跟你浪費時間,不過我看你這副統領之位大概坐煩了。三天後,本宮會從右金吾衛隊伍中重新選幾個身強力壯武力不錯的,到時你跟他們比一比,若是輸了,副統領之位讓賢,你就回家奶孩子去吧。」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真以為她是要調金吾衛去抄家?
她只是過來給他們立立規矩罷了,宮裡的侍衛不管聽話還是不聽話,都不會有長公主府的侍衛靠譜。
抄家立功的機會還是留給自己人更合適。
出了宮,晏九黎騎馬回長公主府。
到了府外翻身下馬,她喊來裴祁陽,冷冷吩咐:「點長公主府侍衛兩百,隨本宮去查抄錢尚書府邸!」
「是!」
……
錢家府邸里,一片烏雲籠罩。
錢夫人守在兒子床前,不停地抬手抹淚:「那個心狠手辣的賤人,她真是下得去手啊……」
「怪不得太后不愛,皇帝不寵,她為什麼不死在西陵?這種惡魔到底回來幹什麼?」
「康兒很疼吧?可憐的我兒,嗚嗚,怎麼惹了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賤人?你父親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他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母親。」錢家庶女錢霜霜站在一旁,眉頭緊蹙,看著趴在床上不省人事卻疼得直抽搐的兄長,「長公主最近太過無法無天,皇上一定會懲罰她,可是……可是聽說,大哥在長公主府出言不遜,對長公主不敬,所以才——」
啪!
錢夫人站起身,狠狠一巴掌扇到她臉上:「你放肆!」
錢霜霜臉頰一陣火辣辣的劇痛,卻半點不敢耽擱,慌忙跪下:「女兒不是那個意思,請母親恕罪。」
「晏九黎她算個什麼東西?!」錢夫人盯著她,臉色陰沉扭曲,「一個在西陵被人玩膩了的賤女人,康兒就算冒犯她又如何?你父親是朝廷命官,皇上面前的寵臣,那個賤人沒資格跟我們相提並論!」
錢霜霜低著頭不敢反駁:「母親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