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嫻臉色微紅,惱怒地看著眼前這個精緻漂亮的少年:「你……你在胡說什麼?誰拆散別人夫妻了?你不要胡說八道!」
「七妹這是閒著無事可做,專程過來為蕭侍郎主持公道?」賢王轉頭看向晏九黎,表情帶著幾分嘲弄,「齊國雖不如西陵強大,但也是不小的國家,子民千千萬,天下不平事也成千上萬,七妹若想主持公道,只怕每天管一件都管不過來。」
晏九黎聲音淡漠:「本宮路見不平,想管就管。」
賢王眼底划過一抹精光,意有所指:「七妹只怕有所圖吧?」
晏九黎淡定反問:「你覺得本宮想圖什麼?」
賢王淡道:「七妹圖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晏九黎揚唇:「本宮自然比你清楚得多。」
賢王臉色一變,不發一語地看著她。
兩人像是打啞謎似的對話,使廳中氣氛不自覺地微妙起來,微微僵滯。
徐芷有些不安地看向蕭清河,擔心他今日舉動不但得罪榮王府,甚至會惹朝中幾位王爺不滿,對他不利。
蕭清河察覺到她擔憂的眼神,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廳外侍女端著碗碟魚貫而入,給賓客們呈上精心製作的佳肴,蕭清河抱拳欠身:「寒舍簡陋,菜品簡單,若有招待不周之處,請諸位多多海涵。」
「蕭大人不用感到抱歉。」靳藍衣再次發揮話嘮本性,「如蕭大人這般重情重義、不畏權貴的男子,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個男人若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那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賢王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看著靳藍衣。
他不認識靳藍衣,一開始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比起靳藍衣,他對秦紅衣反而印象深刻。
在長公主府喬遷宴上,秦紅衣自稱是長公主面首,還對他這個王爺出言不遜,仗著晏九黎的勢狐假虎威。
而今這個身著藍色袍服的少年,和秦紅衣一左一右,跟在晏九黎身後走來,莫不也是她的面首?
賢王喝了口茶,淡道:「七妹對身邊的下人還真是縱容,竟任由他對朝中官員評頭論足。」
「因為我不是普通的下人。」靳藍衣微微一笑,無辜又勾人,「我是長公主殿下最寵愛的面首,在殿下面前有特權,別說我對朝中官員評頭論足,就算我失手殺了賢王,長公主也不會治我的罪,最多訓斥兩句罷了。」
頓了頓,「若不相信,賢王可以試試。」
賢王臉色一沉:「你放肆。」
靳藍衣坐在晏九黎身邊,托著腮看他:「我確實放肆,那又怎麼了?賢王能奈我何?」
賢王臉色發青,不悅地看向晏九黎:「七妹不管管?」
晏九黎冷道:「賢王若不招惹他,他就不會對你放肆。」
武王和凌王坐在席間,一直沉默不語。
若說此前他們還不敢確定晏九黎究竟想幹什麼——畢竟有些事情只是想想,都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但此時此刻,若說他們還不知道她的目的,那顯然是自欺欺人。
掌管金吾衛,除掉錢尚書,把持著戶部大權,公然在長公主府養面首,甚至帶著她的面首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面首如此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