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時,語氣太過雲淡風輕,好像她只是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沒有絲毫為難之處。
甚至沒有拿孩子當藉口,勸她大度包容,勸她為孩子積福。
晏九黎沉默片刻,語氣多了幾份微量:「西陵有你這個攝政王,真是他們的福氣。」
軒轅墨點頭,同意她的觀點:「一不用公主和親,二沒有讓百姓受戰亂之苦,三沒讓皇室成為亡國奴,有我這個攝政王,確實是他們的福氣。」
晏九黎:「……」
武力不是他的對手,狡辯也不是他的對手。
她出身的齊國更不是西陵的對手。
如此不平等的關係,說他們會相愛,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愛而不得才是執念。
輕而易舉得到手的感情,經不起歲月蹉跎,待容顏老去,新鮮感不在,硃砂痣也會變成蚊子血。
晏九黎轉頭看向窗外,眉心微蹙。
晏玄景和皇后都料錯了。
她沒指望夜玄衣能完全控制金吾衛,也沒打算這麼早就真的篡位當女帝。
她不是爭儲的皇子,沒有多年積攢的根基和忠臣,沒有外戚做後盾,朝中大臣大多還都是忠於皇帝和三位王爺,不可能真心效忠她一個女子。
她就算腦子壞了,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皇帝下台。
一直軟禁著挺好的,什麼時候需要他出來,他就出來一下,被迫宣布幾道旨意,然後回去繼續關禁閉。
等她培植好自己的勢力,把朝中不中用的大臣一一替換下去,待她能選出幾個能征善戰的武將,並且讓他們對她忠心。
甚至必須確保有一部分兵力掌握在自己手裡。
到那時,才是坐上那個位子的最佳時機。
「長公主殿下。」窗外一名黑衣人跪下,恭敬稟報,「今日出現在校場上的刺客身份未明,經查得知,他是提前假扮成金吾衛混進了北郊校場,上樹隱蔽之前,他脫下金吾衛的衣服,扔到了校場外的一間屋子裡。」
晏九黎沉默片刻:「幕後主使者若難查,暫時不必再理會,本宮以後會多加留意。」
「是。」
晏九黎托著下巴沉默。
金吾衛管理有漏洞很正常。
她知道這樣的刺殺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只要她野心不滅,往後多的是人要取她的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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