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她的頸子又咬又啃,很快又將面頰和耳後劃入了為所欲為的範圍。
漸漸地,她的手腳都軟了,只能依附。
半響後,皇帝鬆開她,眷戀地嗅她發間的香氣:「這是父皇陵寢,今晚什麼都不做,子夫,留下為朕守夜吧。」
這是揭過她之前的自作主張了麼?
衛子夫憂心忡忡,俯首稱諾。
夜色深沉,雨越下越大。內室昏暗,她守在明黃色的床帷外,心情複雜。
不知怎的,衛子夫覺得,今天這樣的故人重逢有些可怕。
夜半時分,雨勢依舊。這種時候,皇帝居然囈語。
前世同床共枕多年,她還從未見過他夢囈呢。
皇帝於睡夢中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什麼?」她湊近,想要聽得更清楚。
「據兒!不要!」
「據兒……」這聲聲疾呼分明滿載著絕望。
咣當……
手中空燭台沉沉墜地。
恰在此時,窗外划過一記聲勢浩大的驚雷。雷電撕裂蒼穹,其威力足以讓人生出恐懼。
室內慘白。
皇帝喚據兒,據兒……
衛子夫匆忙捉起燭台,強迫自己恢復鎮定。
她怎麼可能鎮定呢。
床榻上的皇帝慢慢睜開了眼睛。
第3章 旖旎
室內燈火明明滅滅。
「子夫,怎麼了?」皇帝起身下了榻,將人虛虛攬在懷裡。
皇帝和她一樣,擁有前世的記憶。
所以才會有這趟陽陵之行。
衛子夫緊攥天子的中衣,仍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驚雷,妾被驚雷唬住了。」
察覺自己的失態,她甚惶恐地鬆了手,面上恢復了幾分莊重:「叨擾了陛下,妾有罪。」
皇帝嗤笑:「子夫怕打雷?」
衛子夫輕輕「嗯」了一聲,又道:「方才那雷聲也太不尋常了。」
「看情形,這樣可怕的雷聲還會再來。」皇帝說著,牽起她的手,將人按在榻前。
他俯身替她脫了鞋襪,又去探她的外衣系帶。格外殷勤。
「妾,妾自己來。」因這突如其來的旖旎氣氛,她解衣裳的那隻手在抖。
皇帝唇角微翹,湊近吻她的額頭,順勢去除髮簪:「朕說過,朕不做什麼。君無戲言。」
「睡吧。」他擁著她躺下,斂眸。
周圍全是皇帝的氣息。衛子夫索性閉上眼睛,真就屏棄雜念與周公會晤。
翌日起時,她仍被皇帝禁錮在懷裡。
她不敢驚動聖駕,被迫就近觀察皇帝的輪廓。時間賦予他成熟與銳利,又予他德行與威望,凡此種種,構成分明的稜角。
皇帝醒來,笑著放開她,沒忍住又重新圈進懷裡,親吻揉捏:「子夫,今早替朕梳頭的活計是你的了。」
「諾。」
「稍後陪朕用膳,嗯?」
「諾。」
「今天一整天都陪著朕,如何?」
「諾。」
皇帝拉她起來:「子夫,說點別的吧。」
「妾全憑陛下吩咐。」
「這可是你說的!」
皇帝總是這樣充滿熱情。
……
至午時,外界的雨勢仍沒有減弱的意思。
雨越下越大,安全起見,皇帝的儀仗不能出發。皇帝於是吩咐左右:「去找家傳舍。」
陽陵邑客館多如牛毛,很容易就能安排妥當。傍晚時候,雨暫時收住了,皇帝白龍魚服,衛子夫亦做尋常婦人打扮。
「子夫,咱們可真像一對平凡夫妻。」皇帝悄悄與她咬耳朵。
衛子夫耳垂紅紅的,聞言一語未發,大抵是羞的。
許久之後,她道:「陛下慎言。」夫妻二字怎麼能隨便出口呢。
這回換皇帝一語不發了。
這種凝滯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皇帝關上房門,隔著屏風急沖沖地去解她的衣裳,不管不顧案上簡陋……
他像個莽撞的年輕人,欠缺煽風點火的技巧,精力充沛,肆意馳騁施為。
春色無邊。
「子夫,莫哭了,是朕唐突。」他故作矜持地吻她的眼睛,「告訴朕,你喜歡什麼樣的?」
衛子夫偏過頭,哪裡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