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傷了腦子,有些事記不太清。」
失憶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的,以老闆的勢力想查我太簡單了,說不定他早就知道我的病情,所以與其在他面前耍心思,不如誠實點。
我非常真誠,而老闆平淡的反應也印證了我的猜測。
胡三是頭一回聽說我失憶了,驚訝地看著我。
我現在也確定了他是真的傻,不是偽裝。
害,還以為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呢。
白費演技了。我心裡可惜地嘆氣。
也許沒想到我這麼老實,老闆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受傷不是意外,有人不想你按時間進行交易,故意打傷你好讓交易失敗。」
我沒說話,主要是聽不懂,但老闆的語氣聽起來可不管我懂不懂,他把事情說得這麼清楚,怎麼感覺是在責怪我辦事不利?
我接話:「交易成功了嗎?」
「失敗了。」老闆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等胡三的人趕到交易現場,只看到了一地的死屍,最重要的是交易物品消失不見了。」
我咂舌,心想不妙,事情辦砸了,我這個負責人不得完蛋?
這是真要拿我開刀啊!
我不服,心想又不是我辦砸的,憑什麼罰我?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老闆真要罰我我也跑不了,大不了先認下來,只要不死之後就找個機會跑路。
我不想當老六,但現在我就是老六。於是我點了點頭,痛心道:「是……是我的錯,是我搞砸了,我認罰,老闆你罰我吧,打我我一定不反抗。」
懂?打了我就不能殺我了。
我暗戳戳暗示老闆打我,然後眼睛一閉,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
胡三聲音顫抖,不想看到我被罰:「老闆,老六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被算計的……」
哥們,你和老六是真愛啊!
我偷偷給了胡三一個大拇哥,繼續哭,但不夠入戲,擠不出眼淚了,後面只能幹嚎。
大概是沒見過我這麼不要臉的,老闆有些無語:「你不是失憶了?」
失憶了還能哭的這麼真情實感?
太假了吧。
我臉色一僵,哦豁,演過了演過了。
收!
見狀,老闆也懶得理我,說:「我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給你一個星期,我要你找出這件事是誰做的,辦得好功過相抵,辦不好,你這雙手就別想要了。」
淦,少爺斷腿老闆斷手。
這裡就沒有懂法的正常人嗎?
我摸了摸手,心想先應付過去:「沒問題。」
「出去。」
老闆開始不耐煩了,和我這種老六聊這麼久已經夠浪費時間了,我拙劣的演技更是看的人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