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留給我的時間太少了,他明明知道我失憶了但還是選擇了讓我接手這次任務,他這麼做就是要我死。
跟著這種老闆,哪怕我最後把事情辦成了,以後在他手下做事也不能安心,說不定什麼時候找個理由把人嘎了。
而且,組織里和「我」相熟的人太多了,這也是一個不安定的原因。
經過我的暗示,我想彌爾應該也明白了,不過他不死心,非要讓我死磕老闆。
他說:「老闆不是那種人。」
我笑了,說道:「你以為你很了解他?」
彌爾怔住,問道:「什麼意思?」
「我就是很疑惑。老闆為什麼要派你調查我?」我表情困惑,「這次事件的行動等級應該不足以讓你這個骨幹成員親自下場吧?老闆派你來真是沒有其他的意思嗎?他真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彌爾又沉默了許久,我的話起作用了,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過去和老闆以及和我相處時的一幕幕。越是回想,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他的心徹底亂了。
而意識到挑撥成功的我則悄咪咪的翹起了左邊的嘴角。
「我沒有想挑撥什麼,但你也該看出來了,這件事真的很奇怪。」我攤手,「彌爾,我的命無所謂,但我不希望你變得和我一樣,我的今天……不能是你的明天。」
彌爾聽完,猛地看向我,眼裡滿是震撼和感動。
我微笑著,直起身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眉眼微微下壓,終於感受到了些許入戲的感覺。
美人計果然好使。
幾秒鐘後,彌爾走了,但從他離去前露出的表情看,這對老闆和下屬之間的信任出現了裂痕。
這點裂痕並不大,至少不足以讓彌爾立刻對老闆做出什麼事,但無所謂了,能給老闆添堵就行。
我故作剛睡醒地去隔壁把胡三叫醒,但胡三說他接到了新任務,馬上就要走,所以不能陪我了。
胡三才休假,怎麼就突然接到任務了?我一聽就知道這是老闆的手筆,他是真的一點便宜都不想讓我占,打算讓我一個人查?
我有些生氣,只好自個去一些消息來源靈通的地方收集消息,可因為人生地不熟的,我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地下賭場。
於是我就去了。
*
一晚上沒見,地下賭場內還是那麼熱鬧,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腦袋,三步就能看見一個亡命賭徒。而賭場也像是不差錢一樣,白天也亮著燈,白天進去晚上進去總會讓人產生一種時間錯亂的感覺。
有人贏了錢,開了酒慶祝,空氣中酒水香,煙味夾雜著不同的信息素,十分沖鼻,好幾個體質敏感的當場就吐了起來。
嘔吐物的味道才叫刺激,酸臭味壓都壓不出,這下這裡真的變成了臭水溝。
我到場的時候現場已經被清理過一次了,淡淡的檸檬味覆蓋了那些噁心的氣味,混合成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