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
手環亮了幾下,我打開看了看,回復。
[這是我的事,別管我了。]
發送,關閉。
手環又響了幾下,但我沒有再管了,而發消息的人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回復,盯著屏幕上的那句「別管了」,心中一慟,知道必須做出決定了。
下午,護士又過來給我換了一次藥,除去心臟的問題,我的傷也就看起來嚴重,實際上都是皮肉傷,擦擦藥養個幾天就好了。
心臟里的炸彈也不會輕易爆炸,按主治醫師的意思,我隨時可以出院。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護士站起,說道,「就當是感激你之前幫我教訓了那些對我動手動腳的病人。」
我微笑,笑容真誠。
護士走了,他一走,等在屋外的胡三就走進來,看見我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但看得出來笑得很勉強。
我看了眼屋外,頓時瞭然。
胡三的表情沒比白天看我時好,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他的眼神中少了些許純真,竟讓我覺得有些陌生。
「小六,你沒事了,沒事了。」胡三低著頭重複說著這句話。
我心裡咯噔一下,努力放輕語氣。
「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沒事了?你做了什麼?」
我很著急,抓住了胡三的手,讓他抬頭面對我。
胡三抬頭了,他的眼睛紅紅的,眼神很複雜,對上我的的眼睛,目光閃躲,被我抓住後又無措的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逼問,道:「說話!」
胡三抖了抖,到底還是說了:「老闆,老闆……出事了。」
我:「……」
我差點就繃不住了,嘴角瘋狂抽搐以掩飾笑意。
胡三似乎意識到他的話容易讓人誤會,又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們讓老闆暫時想不起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這樣一來你就有時間去解決炸彈的問題了。」
他說的是「我們」。
我說:「除了你,還有誰?」
胡三張嘴,還沒說話,顧昇就從屋外走了進來,他神情冷峻,接過話:「還有我和彌爾,讓覃之鶴意識混亂的藥就是新嵐集團新研發出來的藥品,雖然沒有上市,但已經臨床試驗過,藥效最少能持續四十天,最長能持續兩個月。」
我往他身後張望。
顧昇注意道,開口:「彌爾沒來,這家醫院裡有尤非白的人,他不方便出面。」
我顯得有些失望。
顧昇繼續道:「是你吧。」
我怔住,不明所以。
顧昇步步緊逼,眼神銳利如刀:「一開始我沒反應過來,但後來我明白了,你早就算計好了,就等著我們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