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所在的樓層很有意思,從這裡離開回到我所居住的病房,中間無法避免地路過覃之鶴和葉初青所在的病房樓層。
我的好奇心真的不重,但轉念想到也許這會是最後一次見覃之鶴了。
我還是很想見見他狼狽的模樣的,至少,在回憶的時候,我不希望腦海中浮現出的是覃之鶴或譏或嘲的高傲嘴臉。
那樣我會很難受的。
我推著輪椅停在某一個樓層,緩慢地前進,當我快要移動到病房門前時,被攔下了。
攔下我的是暗夜帝國的人,他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我秒懂,沉默地停下等待。
很快,他在腦中結束了自我鬥爭,給我放行。
我微微一笑,給他拋了一個鼓勵的眼神,他看見,表情多少帶了些許不自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聽從三哥的話不要為難這個叫做沈霧的兄弟,可他照做了後背卻無端感到了一絲涼意。
他道:「五分鐘,你只有五分鐘。」
我搖了搖頭:「不用五分鐘,一分鐘就行。」
他有些意外,一分鐘能做什麼?即便是來走個過場,只看一分鐘也太敷衍了。
我根本不是來看望覃之鶴的,但面對一群覃之鶴的手下是不會說出真實想法的。
他想一分鐘就一分鐘,就是比較同情老闆的人緣。
我笑眯眯地道謝,推著輪椅進去了。
見我進去,守在病房外的弟兄也不全都放下心,只要我回頭看看就能發現還是有不少人盯著病房裡的情況,注意我的一舉一動。
很快,他們發現我還真就是來走個過場的,說是一分鐘就一分鐘,一秒鐘都不多待的。
一分鐘後,我又推著輪椅出來了,和他們告別,歡快地朝樓下奔去。
這一次我要去找葉初青。
幾個警員看見我臉上皆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他們深知面前這個坐輪椅的傢伙特別能搞事,上次他越獄後,警局裡不知道多少人挨了尤非白的訓。
他們吃了上次的教訓,一看到我,就覺得要壞事了。
而這一次,尤非白還是不在。
他們頓時有點慌。
隨後,幾個警員看見那個傢伙很自來熟地和他們打招呼,那模樣就像是在問他們今天吃了沒?
他們臉都綠了,感覺被對方嘲諷了,於是默契地不和對方說話。
我茫然了,仿佛非常委屈,不斷推著輪椅在他們面前滑過來滑過去,幾個來回下去,我狠狠拉了一波仇恨值。
「草,忍不了了,他也太囂張了!」一個年輕警員氣壞了,抱怨道,「我們真就看他在面前晃來晃去?什麼都不做?」
「不然呢?難不成你想在醫院對他動手?」另一個警員說,「別開玩笑了,暗夜帝國的人就在樓上,你敢對他動手,他就敢一嗓子召喚弟兄。」
「那我們可以叫老大。」
「你傻啊,你真以為老大不知道這傢伙就在這?但看看老大最近多倒霉,還有他的態度,你還沒品出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