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撐著精神,抬起頭抹了抹眼角。
打哈欠為什麼會流眼淚?
下一刻,聞笙的聲音終於響起來了:「你別哭了,我沒有要罵你的意思。在這件事上,錯並不全在你身上,我也有錯,沒有提前調查清楚。而且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在實驗沒有開始前,你有拒絕的權力。」
我震驚地抬起頭,臉上帶著不解和茫然。
聞笙卻盯著我眼角的濕潤痕跡。
我被他盯的渾身發毛,總感覺他的眼神怪怪的,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同情或是憐憫,而更像是疑惑,進而是種探究的欲望。』
媽的,還有點眼熟。
想不起來,這破腦子!
他面無表情,平靜地說道:「你不用太過擔心,實驗本身並不強制要求腺體的完整性,而且你也提醒我了,也許在你的身上我可以拿到更多的特別的數據。」
目前,他的實驗陷入了瓶頸期,他隱隱感覺到繼續在人體上收集數據可能無法給他帶來太大的幫助了,但眼前出現了一個特別的實驗體,也許會是新的突破口。
聞笙冷靜地思考,半點沒有怪罪我的想法。
說完,他就轉身調試儀器。
既然實驗體本身不夠完美,那測試上也需要做出相應的調整。
我在一臉懵逼中躺進了檢測艙中,迎來了第一次檢測。
十分鐘後,聞笙拿到了檢測數據,有些意外的是我的身體狀況差的超出了他的想像,完全不具備實驗體的資格。
至少現在不行。
聞笙道:「你知道自己營養不良嗎?」
我說:「知道。」
聞笙:「你需要補充營養。」
我攤手:「我只吃得起營養液。」
聞笙:「你應該喝高級營養液。」
我笑了,捂著肚子緩緩道:「別開玩笑了,一支高級營養液的價格和一頓西餐持平,我哪有錢買?」
聞笙皺眉,顯然他也是個不知柴米油鹽的傢伙。
也是,他連出行都有保鏢隨行,平時吃的喝的估計都不需要他操心。
我又討厭他們這群富人,又羨慕他們。
人生的高度沒有上限,但下限從一開始就投胎成功的那一刻就決定了。
「我沒錢。」
我剛說完,聞笙就走到了一張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磁卡。
他遞給我。
我問:「這是什麼?」
聞笙說:「餐卡。」
我沉默了。
其實吧,想讓我吃好點可以直接給錢的。
餐卡什麼的大可不必。
聞笙說:「我希望你能好好吃飯,儘快養好身體。」
這句話像是——多吃點,養好膘就能宰了。
我抖了抖,甩掉恐怖的念頭,在聞笙堅持的眼神中接過了餐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