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嘆了口氣,回到位置上,重重地坐了下去。
俞格笑道:「好吧,中彈也算是收穫了,把這消息傳到他舅舅賽威那裡去。」
「是!」
過了片刻,兩名士兵用擔架抬著數十把方槍和上百顆玻璃傾彈,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為首的那人對阿諾德說:「將軍,這是我們繳獲的敵方最新武器。」
「拿來看看。」阿諾德道。
這人把槍端了起來,搶眼朝著阿諾德、槍靶對著自己,遞了過去。
「閃開!」俞格大喝一聲,阿諾德和他同時從後面窗戶跳了出去,拔足狂奔,指揮室里轟然一聲巨響,火光沖天!送槍的兩個士兵以及阿諾德身旁的四名年輕指揮官同時葬身於火海之中。
「豈有此理!」阿諾德從地上滾了起來,瞪著那在熊熊燃燒著的軍營,「於凱峰竟然養了死士?!」
「這不是他的作風,」俞格拍了拍手心裡的灰塵,「死士這個東西,是王室會圈養的。」
他不禁笑了起來:「這小殿下有點兒意思,咱們混進他的軍隊裡兩個釘子,他送咱們兩個抬著炸彈的死士。」
「小時候看他弱不禁風的,」阿諾德哼道,「沒想到是這種玩意兒,上回用白.磷彈的也是他吧?老於家的人不會用這骯髒的手段。」
俞格聽了這話內心想笑,白.磷彈比起變異人,也難說誰比誰骯髒、誰比誰高貴了。
「你怎麼看出那小兵有問題?」阿諾德問道。
「他叫您將軍。」俞格道。
阿諾德嘴角抽動,冷笑了一聲。
這水星之上,大多數A軍戰士都只認於凱峰是總司令,他阿諾德再功勳卓著,也只是個將軍。
指揮營足足燒了半夜,化為灰燼,阿諾德與俞格在急切地等待著范奎恩的消息,海路上尹瀚洋開著巨型戰艦堵著,安琉、皋告兩路被凱文遜設障攔下,為今之計,范奎恩只有打道回府,留守瀠城。
一夜又一天過去,及至深夜,通傳兵倉皇來報:「總司令,前方傳來消息,是、是於浩海拔的營,駐守在瀠城……」
阿諾德披上衣服,走出營房,只覺得不妙:「於浩海竟然沒去皓南島?!那范將軍……」
他快步跑了出去,戰士們已經抬著擔架,面容淒楚地走了過來。
「范將軍被割了頭!」
「老范!」阿諾德跪在范奎恩無頭的屍首前,看著他胸前染血的勳章。
俞格從隔壁閒庭散步般地走了過來,看到這血跡斑斑的屍體,輕笑道:「這位小於總,真是愛好奇特……司令大人,我準備啟程了,就去皓南島。」
「皓南島是我們故布疑陣,並不想你去那裡。」阿諾德道。
「不,」俞格伸手,撫摸上范奎恩衣領上薄如灰塵的毒氣殘留物,在鼻尖上聞了聞,「這種毒氣不是方勻那個心慈手軟的人能研究出來的,我覺得,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在昶洲的南北交界處,李傳光已經派兵駐紮在剛剛打下來的瀠城,於凱峰率領的Art以及三軍,已經在這裡足足等待了兩天兩夜。
「就這麼等著?」凱文遜急躁地在於凱峰和尹瀚洋面前走來走去,「他把劉贏支援給你了,章宇澤和邢元凱支援給我了,他那裡還有誰?!」
「還有他自己。」於凱峰低頭笑了,對上這種暴躁發脾氣的王子,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於浩海不耍帥是不是能死?那范奎恩是什麼無名小卒嗎?」凱文遜罵道,「你們也就這麼沉得住氣?!我們倒是去救啊!」
「我說,殿下,您消消氣,」尹瀚洋看他急得赤頭白臉的樣子,倒是真的擔心,便忍不住笑道,「於少將心裡有數,他是去刺殺范奎恩,我們也不知道他追到哪個犄角旮旯了,去找他還不如在這兒等著。」
「我們浩海呀,擒賊是一定要擒王的,」李茉莉拍手笑道,「殿下,咱們就等他的好消息吧!」
凱文遜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對於此次行動於浩海首戰成功拔營並趕出范奎恩部下的做法,他很滿意。既然瀠城奪了回來,范奎恩是死是活,他也覺得不甚重要,倒是於浩海失聯兩天,下落不明,讓他們這麼幹等著,令他非常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