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蘿時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她的話,低頭把布娃娃里的枯草全部掏了出來,連帶夾雜在裡面的紙人。
紙人很小,但折得栩栩如生,臉部畫上了表情,還用紅墨點了眼睛。
「這和血娃娃里的紙人一模一樣。」容闕震驚之餘,彎腰將腦袋湊在孟蘿時的肩上。
血娃娃?
什麼鬼東西。
孟蘿時皺眉道:「把盒子打開。」
容闕掰開鎖扣掀開木蓋,裡面靜靜地躺著這幾日收集來的藥方紙人和娃娃,以及乾涸的藥渣。
浸染在娃娃身上的血暗到發黑,孟蘿時靠近些許,一股沖鼻的腥味撲面而來,她屏住呼吸,把手裡的紙人和盒子裡的紙人做對比。
「表情不一樣。」孟蘿時後仰腦袋試圖呼吸新鮮空氣,一邊向還在觀察的容闕說道,「你看嘴角和眼睛。」
「這個紙人是在笑嗎。」容闕盯著紙人那雙紅色眼睛,後頸的汗毛瞬間炸開。
她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道:「我瞧見它眨眼了。」
孟蘿時:「啊?!」
她從躺椅里跳起來:「換個位置,咱去太陽底下曬曬。」
「我淦。」本就一直泛疼的胸口因大幅度動作,疼得她差點從台階上滾下去,總感覺肋骨好像斷了。
孟蘿時捂著胸口,艱難地拖著椅子往院子裡走:「我昏迷的時候,是不是有人打我了。」
容闕跑得很快,幾乎是眨眼的工夫就站在院子裡,接受陽光的普照。
「我和謝大人趕到時,姑娘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孟蘿時:「…………」
「我怎麼活過來的。」
「就……」容闕支支吾吾了半天,視線再次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嘴唇,好半晌自己先臉紅了,「謝大人說如果姑娘想知道,就親自去問他。」
孟蘿時:「?」
容闕見她還要問,搶先道:「姑娘,盒子要不要交給殿下,太晦氣了。」
提起祁乾,孟蘿時突然想起之前囑咐過原主查殿中省的紙張分發,她看向容闕:「殿下有查到宮內紙張的流向嗎。」
容闕把木盒子蓋上,惆悵道:「殿下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找不見人影,所以奴婢把紙人原模原樣地帶回來了。」
孟蘿時撓了撓眉毛,這期間都發生了什麼她不能知道的劇情。
她朝容闕招了招手:「你把盒子再打開。」
容闕神情一瞬崩塌:「姑娘,你就不怕它們半夜來找你嗎,這可是點了眼睛的紙人,還是紅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