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我,你呢?回國都不招呼一聲?」周茂天抬頭看到面前晚點的許深,含著羊肉嗚嗚了兩聲,給人遞了個玻璃杯。
周茂天,人稱周丸子,因為高中剃了個寸頭,加上人打籃球曬得黢黑,腦袋一眼望過去就像個火鍋里飄起來的撒尿牛丸。
周茂天和許深在高中是同班同學,關係本就不錯,大學時又碰巧被分在了同一個宿舍,那關係一整個升華,跟拜了把子的兄弟似的,大學時沒少一起打籃球和吃地邊攤。
就算後來許深出了國,兩人也一直保持著聯繫。
「自罰一杯啊!我這個社畜都沒遲到,你人怎麼還晚了呢?」周茂天看了眼許深剛倒在杯里的啤酒頗為不滿的叫喚道。
「公司里有點事,」許深爽快的幹了,幹完後看了眼對面的胖子,「你這是過勞肥?」
「害,別提了,一天八小時坐在電腦前面,每天坐的那是個頭暈眼花屁股發麻,」周茂天拎起個羊肉串掂了掂,「這唯一的快樂,就剩下吃了。」
周茂天說完頗為可惜的懷念了一把自己的青春歲月:「我大學時候好歹還是個有腹肌的型男……墮落了啊。」
許深剝開了個毛豆,往嘴裡一送:「我記得之前玲姐還十分滿意的讚賞過你的腹肌,當著我的面把你誇了個天花亂墜。」
周茂天的面色瞬間轉為痛苦:「所以她現在嫌棄的不得了,今天破天荒給我做了個盒飯,我中午滿懷欣喜的打開一看,一片綠油油,連粒米都不帶有的。」說完還牙疼似的一咧嘴。
許深聽完一樂,想到大學時似乎也有過類似的事情。
薛玲是周茂天的女朋友,兩人高中時就互生情愫,大學直接就在一起了,一晃這麼多年了,雖然時常小打小鬧,但情誼異常堅固。
正聊著,許深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一響,兩人都下意識看向屏幕。
周茂天眼睛一亮:「哎,這不溫馳嗎?你關注人家微博啦?」然後側眼瞧了瞧許深,「他這是在直播?」
許深拿起手機看了眼,然後摁死放兜里了:「估計是直播繪畫。」
周茂天嚼著花生米,賊眉鼠眼地打量著許深。
「有屁快放。」許深被看的羊肉串都吃不下去了。
周茂天嘿嘿一笑,試探著問道:「你倆現在……啥情況呀?」
許深還沒張嘴,周茂天不留話隙又接著說:「之前兄弟我籃球比賽你都沒來,賽後打個電話一問,結果你在溫馳家給人做小餅乾。就你那人高馬大的形象,我都很難想像你在廚房裡擠奶油的樣子。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情能讓流氓變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