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茂天吃完飯已經快十點了,許深把醉醺醺的周茂天送上代駕後,自己也回了家,洗漱完躺在床上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許深垂眼想了想後打開了微博,找到了溫馳今晚的直播回放。
看著手機屏幕上出現的熟悉面龐,聽著對方清冽中帶著溫潤的聲音,許深眼裡情緒翻湧,心中一時複雜。
就像周茂天說的那樣,許深確實在不時關注著溫馳。
溫馳作為公眾人物,想要知道其動態並不難,何況對方在分手後還有了不定時開直播繪畫的習慣。
許深從未完全斬斷自己和溫馳之間那細如蠶絲的紐帶,單方面留意著對方的新聞和動態,五年來一直這樣。
被提了分手,卻又不能完全放下,於是只能埋頭工作,想要去忘掉這殘留的情愫,同時也想闖出一番事業去證明些什麼。
在法國工作的時候許深也曾問過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手去開啟一段新的戀情?可惜人是複雜的生物,有時候頭腦和心臟,並不能完全一致——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要重啟新的生活,可我的內心又在每個輾轉反側的夜晚,訴說著對你的思念。
所以法國的這五年來,每當許深面對別人有意的示好時,他卻總會在對方的眉眼中想起溫馳的眼波流轉。
他有時候真的挺想給自己來上一拳的。
在這種狀態下,許深自認為完全無法開啟新的感情,這對旁人是一種不負責,對自己也是一種潦草的搪塞。
堅信著時間會淡化一切,五年來,許深有在刻意遺忘溫馳,嘗試埋葬之前的感情,結果自己的努力壓制,在回國後被溫馳四兩撥千斤的挑開了。
對方一個下意識抽回的手,直接把自己轟回了當年的毛頭小子。
他對溫馳的情感,本就壓的不牢,現在已經開始鬆動了。
「看來大家吃瓜吃的是津津有味呀,可惜要讓大家看戲的心落空了,我和許設計師是正常的合作關係,白紙黑字的合同條款上一字一句地寫著呢。」
「新鏡子呀..….網際網路果真是有記憶的,這個梗再不過去,那我以後可就要斟言酌字的說話了。」
「好啦我可愛的粉絲寶寶們,管它甜瓜酸瓜還是苦瓜,吃完了我們就先掀過去,大家有沒有看到工作室今晚被艾特的歌曲呀?這是我的一位朋友為畫作《月海》所編的鋼琴曲,感興趣的可以去聽聽,蠻不錯的。」
許深聽著直播間裡不時傳出的話,心裡有絲酸脹。不是朋友,而是合作關係,不是曾經的愛人,而是現在的碎鏡子。
直播間裡的溫馳起身把手機從正面放到了側面,所以許深可以在視角的轉換中清晰的看到溫馳靠近時挺拔的鼻樑和影影綽綽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