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會議室玻璃門被推開,許深沉沉的聲音在溫馳背後響起。
「我剛剛看了您給的資料,稅務方面有些問題,」許深越過溫馳,將手裡的資料遞給了禿頂,「有三個月的稅務對不上,是您企業結構出了些問題,還是資金財產管理不當?」
禿頂被打斷了話訕訕的閉了嘴,看著資料悶聲吸了口氣,拿出了董事的氣質來:「咳……應該是手底下那些人的疏漏,我回頭讓他們補上。」
許深和顏悅色的一笑:「那自然得趕緊補上,不然是要走法律程序的。」
禿頂扯出個皮笑肉不笑,吃癟的看了眼許深,拿著資料磨磨蹭蹭地走了。
看著人走遠後,許深回頭看向溫馳,對方正一臉無辜的回看著自己。
許深嘆了口氣,態度卻可以說是溫和:「不是說了不必太理會嗎?」
溫馳眼神虛虛向右平移,點頭長「嗯」了一聲:「是這樣打算的,但這位朱董,有些蹬鼻子上臉了。」
「許設計師,我給您添麻煩了?」溫馳轉眼問道,抱歉的語氣裡面滿是擔憂,和讓許深能聽出的刻意客套。
「沒有,」許深略過了溫馳的客套,「他這人喜歡玩虛的,行為舉止卻很膚淺,往往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破綻一抓一大把。我本來便想要調節他的股份比例,現在倒也是個契機。」
「你呢,」許深向左微微歪頭,眯了眯眼,「把你父親搬出來,沒問題嗎?」
溫馳回眸抬眼看向許深,對方挑了挑眉示意在等回答。
「溫林年拿著康洋最大的股份,這位朱董怕是有心也無力,而且…他一開始等著我,本意也是想要去巴結溫林年。」溫馳語氣稀鬆平常,但心裡頗感可惜。
他巴不得溫林年那破企業出點什麼事。
許深點點頭,然後人盯著溫馳沒出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馳被許深盯的有些不自在,碰巧想到了昨天凌晨的聊天記錄,便裝作隨意一問:「你有看過我之前的直播嗎?」
「看過。」
溫馳昨天便想好了許深對這個問題的各種回答,也準備好了應對的話術,但此時此刻,許深回答的卻異常乾脆利落,沒有解釋,沒有多言,毫不含糊到讓溫馳整個人還是隨之一頓。
編好的話就在嘴邊,溫馳整顆心卻有些腫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