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眯了下眼後吸了口氣,擺正身子看向前方,語氣稀鬆平常:「中午一起吃個飯?」
溫馳往上瞟了眼許深,對方垂眼揚了下眉,四目相對下是彼此的心照不宣。
兩人早已走出了陵園門口,此時正朝停車場方向走去,四下無人,周遭只有一片雨聲。
溫馳突然壓低聲音往前一探:「許深難道你不怕嗎?」
許深「嘶」了一聲,環顧了一下四周,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找什麼:「真有聚成人形的骨灰?」
溫馳笑了一聲:「這裡的靈魂都是別家的親人,自然沒什麼好怕的,我說的是——」
「難道你不怕我嗎?」
許深聽到後低頭仔細瞧了溫馳一會兒,對方笑眯眯的模樣,好看的很。
「我怕你什麼?」許深停下腳步微微俯下身,朝溫馳那邊靠去,他倒是很想聽一下溫馳在打什麼鬼主意。
「怕我是在騙你,怕我故意吊著你,怕我所有的在意都是刻意的撩撥,怕我把你耍的團團轉。」
勾連曖昧的語氣從溫馳唇齒間脫出,許深看著溫馳含笑的桃花眼,在兩人站定對望期間,沉默地眯了眯眼。
突然,許深左手一伸,撈起溫馳了下巴,整個人往溫馳傘下探去,溫馳一時被迫揚起臉來,抬眼便見到了許深貼近的眉眼。
鼻尖相碰,溫馳瞬間屏住了呼吸,鼻息被輕輕打在臉上,許深的嗓音貼近著響起。
「曖昧這種狀態,在感情里不會長久存在,」溫馳見對方垂下的視線落在了自己嘴唇上,然後緩緩抬起看向自己眼裡,「它會自己整頓,選擇落實或者消退。」
溫馳在原地站定,對上許深的眸子,微微抬起眼角笑道:「所以呢?」
許深突然往前一湊,在溫馳放大的瞳孔中親了對方一下,然後帶著頑劣的笑意拉開了距離。
「所以?落實就好了。」許深看著溫馳失語的表情,勾起了嘴角,「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因為怕而放棄行動,那麼也必然不會達到想要的結果,得到想要的答案。」
許深說完轉眼看向溫馳,目光好似具有穿透力:「所以啊溫馳,在我找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我不會走,你也別想著逃。」
許深的最後兩句話像兩根彎起的手指,「咚咚」敲了下溫馳的心口。
若說別人的真心是根蠟燭,那麼許深估計就是一把火,冷風越吹越旺,完全沒有熄滅的跡象。
溫馳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對方拽住了,對方扒住了自己心防的門縫,強硬地不允許閉合,並且正在往裡面探著頭,整個人已經快要擠進來了。
他也必須承認自己並沒有全力地想要逃跑,對方的體溫有著讓人舒適的溫暖,讓他不上不下地推拒著,既不想鬆手,也不敢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