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流血的傷口又被吮開,深紅的血液流出來,又被小章魚吸走。
江與臨察覺到小章魚在喝他的血。
不過一個巴掌大章魚,腦袋沒有棒球大,全蓄滿也用不了多少血,況且他傷口此時刺癢難耐,吸盤吸在上面又能吸走毒血又能解癢,還挺舒服的,江與臨也就由它了。
走出肖成宇的房間,江與臨對小章魚說:「以後別總隨便噴人家水,這很不禮貌。」
小章魚眼神迷離,喝醉了似的揮舞著觸手,晃蕩兩下從江與臨手上掉了下去。
江與臨及時伸手撈住,沒讓它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小章魚怎麼了,原本微涼的身體微微發熱,看起來迷迷糊糊,八條觸手各舞各的,還伸展著去找江與臨的手指,想繼續吸血吃。
江與臨收起手指,握在手心裡:「行了,別吸了,你怎麼跟嗑藥了似的,是不是中毒了?」
小章魚慢慢悠悠地晃晃腦袋,八根觸手直往江與臨手心裡鑽,說什麼也要去吮血喝。
江與臨可不敢給它喝毒血了。
這寵物剛養出點感情,能大能小的,還會開車,要是養死了,他可上哪兒找只一樣的來養。
江與臨把小章魚揣在懷裡,樓上樓下轉了一圈。
這種大型酒店都自帶超市和餐廳。
數年過去,大多數東西都過期,但有些還能用得上,除了生活用品和衣服,很多食物的保質期也比想像中長很多。
大米、麵粉、燕麥、奶粉、方便麵餅、粉絲、風乾的貝柱和鮑魚、糖、醋、鹽、白酒……
江與臨並沒有拿太多,只取了兩個人大約三天的量,其他東西留給後來人收集吧。
都是可以救命的。
江與臨又從後廚取了廚具和煤氣灶,用被單打包成一個大包袱,挎在肩上往樓下走。
小章魚還在他手心裡鑽來鑽去,想要找到那根受傷的手指,偷偷喝點血。
江與臨掏出把水果刀。
小章魚無辜地看向江與臨。
江與臨手起刀落,在最不常用的左手無名指指腹上一划,鋒利的刀刃划過去,指腹先是出現一道白線,繼而血如泉涌。
他把無名指塞到小章魚懷裡:「吃吧。」
小章魚捧著那不斷淌血的手指,觸手微微發抖。
江與臨收起水果刀,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給你你又不吃了。」
小章魚身上沾滿了鮮血,它用觸手纏住傷口,可血還是不停地流出來。
正在小章魚手足無措時,它想起肖成宇說過『不知道怎麼辦時就流眼淚』,於是再一次生硬地照搬公式,眼睛裡『嘩』得一下流出兩行水錶達情緒。
江與臨:「……」
它一邊嘩嘩地流著眼淚,一邊捲起江與臨手指,慢慢吮吸起來,同時分泌出促進癒合的液體,修補著江與臨的傷口。
等江與臨走回一樓時,無名指指腹微微泛白,傷口已經接近癒合,只剩下道不起眼的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