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敘輕笑著，抬起手撫上她的臉頰。
「不是生氣。」
「緲緲可以理解為……是哥哥對你的愛在叫囂。」
目光掠過她的眉眼，傾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不帶有欲望，只有珍視。
顧緲有一瞬的恍惚。
甚至有安撫他的衝動。但卻聽到他說——
「緲緲，留在港城吧，留在哥哥身邊。」
「很快，一切就要結束了。」
「沒有人會打擾我們了。」
不怕野獸兇猛，就怕野獸擁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顧緲眨了眨眼睛，「可以。」
臉頰上的手指停下，顧敘低頭對上她的眼睛。
短暫的對視後，男人胸腔一震，低笑出聲，「緲緲真的學壞了，又在騙哥哥。」
他親手養大的玫瑰，身上當然會有他的影子。
顧緲輕輕搖頭，「沒有啊。」
「真的可以。」
「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第一，我需要哥哥拿你的東西來換。」
「我要你的一切。名譽，身份，地位，以及整個賀氏。」
「第二，我要……報復。」
「哥哥的外公，哥哥的父母，還有妹妹。」
「我要你拿他們的命來換。」
女孩兒歪頭一笑，天真又爛漫。但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顧敘望著她，沒有動作。
眼眸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顧緲又笑了笑，「開玩笑的，哥哥，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我知道你最在意什麼，所以，我不會毀了它。」
「這只是個玩笑，不必當真……」
「可以。」
愉快的聲音驀地被打斷，顧緲微怔。看到男人眼眸含笑，語氣輕鬆：「我說可以。」
他甚至反問她：「只有這兩個條件嗎？」
「……」
突然有一種被反將一軍的感覺。
顧緲唇瓣輕顫，偷偷打量著他的表情，試圖找到一絲破綻。
他一定是故意這樣說的。
他做不出這種事的。
對於顧敘來說，他從來不做選擇題。
如果能在繼承權和她之間二選一的話，他一定會先捨棄她。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放棄她，只是因為他沒有受到致命的威脅，所以兩者他都要。
「為什麼猶豫了。」
他看出她的慌亂。
「如果這些東西可以讓你在留在我身邊時多一些安全感，倒也無妨。」
「都是一些身外之物。」
「至於你的第二個條件，我需要時間。也許不能第一時間按照你說的去做，但我可以先奪走他們最重要的東西。」
「……」他似乎真的在認真打算這件事。
顧緲連連擺手，「不、不是的哥哥，我……真的是在開玩笑。」
「你別這樣，我害怕。」
「下次唬人的時候，記得先想好自己的退路。」
她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到哪裡才好。顧敘笑著牽住她的手，把人拉進懷裡，低頭吻住：
「下不為例。」
第231章 遲斐是她的表哥
次日下午，顧緲換上一套職業裝，跟隨越嵩前去赴宴。
說是生日宴，其實就是個小型的聚會。
黎嘉不喜歡熱鬧，也就沒邀請太多人。
宴會地點，是黎嘉在中環附近的一處別墅。
接近傍晚，港城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沿路，燈光璀璨。
今天是聖誕節，中環附近街上車輛和行人比往日多了幾倍。
車子被堵在了路上。
顧緲靠坐在一旁也不急，拿出手機回著祁聿和賀之淮還有遲斐的節日問候。
遲晏和蔣清時的對話框一片死寂。
顧緲也不矯情，主動給他們發了一句聖誕節快樂。
蔣清時很快回覆：什麼時候回來。
冷冰冰的一句，真是掃興呢。
顧緲嘆了口氣，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過去，表示無語。
退出對話框，顧緲看了看遲晏那邊，居然沒有回覆。
奇怪了。
遲晏的手機幾乎從不離手，日常發消息都是秒回呢。
正詫異著，手機上方彈出消息，蔣清時發了一張圖片給她。
顧緲挑眉，以為這老登一把年紀了終於也學會發表情包了。
結果點進去一看，是一張超跑照片。
粉紫色的，車身線條流暢，酷炫中又帶著俏皮。
顧緲扣了個問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