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演武台上也沒少出命案,但那都是宗門大比,或弟子們立下生死狀,以命相搏的時候,像是這樣在上劍法課的過程中把人命給傷了,那就是教學事故,別說牯青虎了,就是持劍長老遇到這樣的情況,都要捏著把汗。
忽然間,空里飛來一股冰冷的氣勁,無聲無息地貼近紫函的劍鋒,劍鋒像是忽然有了自己的意志,稍稍往外側偏斜了一點,這一點可不是普通的一點,在迅猛的去勢加成之下,它逐漸偏離到壓根戳不中目標的程度,就像紫函手臂突然抽筋,舞出抽風一擊。
林清引也沒想到紫函會突然抽風,剛才那一劍來得急,但他不是全無所料,當他聽到紫函滿口冠冕堂皇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小子要使壞了,心裡的戒備是拉到十成十,但身體站姿故意放水,勾引紫函快點偷襲,紫函這小子還真的按耐不住,立刻使出下三濫的招數,林清引就等著他這一下,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林清引狀似輕鬆隨意地往旁邊讓了一步,舉起劍鞘,就等在紫函的劍路上,只要他過來,林清引就保證能把他的劍磕飛,這一次一定能飛,誰知紫函的劍突然來了個九十度大轉彎,自己飛到一邊去了,林清引舉著劍鞘站在原地,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但在外人看來,卻是林清引早早準備好格擋紫函的劍招,紫函注意到林清引的格擋,強行變招,偏到一邊去,卻又收勢不住,失去平衡,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嚯!」「這什麼招數?」「練氣期的師弟們總是能打出出乎預料的昏招,哈哈哈哈……」
牯青虎都不稀罕看紫函了,可能沾上林清引,是個人就會變倒霉吧,比如他,一向在師兄弟中間頗有威信,現在也變成了鬥雞的行首,挑撥小孩打架的小丑。
「把他帶下去。」牯青虎壓著嗓子,不耐煩地示意台下巴巴圍觀的紫函的小弟們,小弟們急忙上來,架住摔得鼻血長流、磕掉兩顆門牙的紫函,把人抬下去,其中一個謹慎的小弟撿起地上的銀劍,但劍鞘還在林清引手裡,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牯青虎注意到小弟的動作,不耐煩地擺擺手:「把劍給他!」
「哎,師兄。」小弟就往林清引那邊走,忽然意識到牯青虎說的是「把劍給他」而不是「把劍鞘給他」,不由得又停下腳步,「誒?」
牯青虎瞪了小弟一眼,小弟忙不迭把銀劍遞給林清引。
林清引茫然接過銀劍,不明所以地看向牯青虎。
「林清引,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一句,從心所欲而不逾矩?那是什麼意思?」牯青虎側過身來,以左肩對著林清引,右手化為劍指,擺出戰鬥起手式。
林清引明白牯青虎什麼意思了,頓時有些頭皮發麻。不是,他剛剛戰勝同等級的紫函,紫函又陰招不斷,搞得他神經緊張,稍微一鬆懈,就會被紫函捅個對穿,好不容易紫函廢了,林清引能夠鬆口氣,這心跳還沒平復下來呢,牯青虎忽然向他發起車輪戰。
你爹!
「牯師兄,你不會要跟我比試吧?」林清引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