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鋮收拾好東西,拿著書回了屋子,兩年前谷鋮落難,是康家溝的人救了他,又給他建了屋子,他也沒什麼能幫的,只能教孩子們讀讀書寫寫字,給村里人看看病拿點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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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鵬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村子,內心激動,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家裡。
又往前行了幾步,遠遠看見幾個孩子飛奔而來,「爹,你回來了。」
「鐵蛋,快去告訴你娘,你爹回來了。」
「我爹呢?有看見我爹在嗎?」一個瘦小的小姑娘跑不快,怯生生的拉著春生的手問道。
康春生長得高,今年也有八歲了,略微看了一眼,心裡一沉,福妞的爹沒回來,怕是凶多吉少了。
幾人看見孩子們迎出來,都加快了腳步,孩子們嘰嘰喳喳問這問那,康鵬他們也耐心回答,還有幾個孩子好奇的看著牧清寒他們幾個,由於沒見過太多外人,有些羞澀彆扭。
一時間,村子裡湧出了好多人,都是老人和婦女,還有這次沒有出門的男人。
此次出去了八個人,只回來了四個,那個叫猴子的就是福妞的爹。福妞抱著康鵬的腿,睜著大眼睛問道,「鵬叔叔,我爹去哪了?」
康鵬面露不忍,轉開頭,福妞娘把福妞抱起來,眼裡含淚,「沒事的,妞妞,你爹只是去天上了。」
福妞疑惑,「天上有什麼好的?有糖豆吃嗎?」
福妞娘點點頭,福妞看向康鵬,康鵬也點點頭。
福妞癟癟嘴,「可是天上沒有我和娘親,爹會不會不開心?」
沒人回答她,村裡的人都掩面哭泣,童言童語往往最傷人心。
康鵬是這次出去的領頭人,他愧疚的看著失去兒子、丈夫、父親的康家溝人,顫抖道「對不起,我沒把他們帶回來。」
有老人顫巍巍地走出來,「那屍體呢?」
康鵬不忍再說,旁邊的栓子哀傷道:「被猙獸吃了,屍骨無存。」
村子裡頓時瀰漫了悲傷的氣息,康鵬他們帶回來的獵物都沒有帶來喜悅的氣氛。
牧清寒他們在旁邊都有些難受,齊霖更甚,他不禁自責,要是當時沒有追著那隻八腳兔,那這些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這種氣氛一直持續到晚上,村長給他們安排了住處,由於村子太小,只能分在各戶人家暫住。
厲無咎在村長家住,牧清寒和齊霖去了康鵬家,青裕和符鈺住村長家隔壁,符憬則和福妞母女倆一起住。
原本厲無咎是有些不開心的,但齊霖那種頹然的樣子顯然不對勁,他足夠了解牧清寒,也知道他和齊霖一起是為了什麼。
晚間,村子裡在煮大鍋飯,這是村裡的傳統,出門在外的男人平安歸來,要擺慶功宴,另一方面是分配帶回來的獵物,康家溝是一個團結的村子,死在外面的人都是為了村子犧牲的,他的妻兒就由大家照顧,這也算是讓死者的在天之靈能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