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若竹不語。
寧王的笑聲便揚了起來。
相比起原先那等古怪中又帶著點正常的笑意,他如今的笑聲,聽來更像是自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鬼魂與陰風。
「沈若竹,你不會當真以為你會成功吧?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殺人就得償命,奈何本王已經是陛下如今唯一剩下的弟弟,為了帝王仁善的口碑,他不會殺了我的。」
這個瘋子。
沈若竹死死地盯著自己眼前不斷在發瘋的寧王,不論他有多瘋,她始終攥緊了自己的掌心,不叫自己也跟著發瘋。
「妾身並非是來殺王爺的,只是來同王爺求個真相!」她依舊一字一頓,字正腔圓道。
「……」
寧王不明白,為何這個女人能做到一直如此不屈不撓。
臉上遮了綢緞的他見不到沈若竹如今的神情,自然也見不到她滿目滲血的眼眸,還有互相掐緊皮//肉的掌心。
久等不到回答,沈若竹又再度強調了一遍:「妾身只是希望王爺能夠交出人來,幫忙還妾身一個真相!
「那若是本王就是不願意交人呢?」
「那妾身便唯有自己去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知道真相!」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知道真相……
好,她是當真在威脅他嗎?
「沈若竹,你就不怕我把你從前那些事情全部都告訴給越群山?」寧王瘋笑夠了,又與沈若竹逼問道。
「王爺不是早就告訴了嗎?」
既然寧王已經選擇了破罐子破摔,那在有些事情上,沈若竹也實在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她道:「假借裴相之手,王爺不是早便將我的事情全部都告知給侯爺了?」
「……」
原來她又早都知道了。
越群山。
寧王咬牙,何曾想過,這傳聞中鐵血凌厲的大將軍,能是這麼一個痴情種。
「沈若竹,你會後悔的……」
他威脅道。
「我從來沒什麼好後悔的!」沈若竹筆直地矗立在亭間,反唇相譏,「我這一生,唯一要說後悔的,便是當年在青州,答應我的夫君,與他一起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否則,他根本不會死。」
—
祁雲渺陪著自家阿娘離開了那座亭子。
阿娘走在她的身前,她走在阿娘的身後。
祁雲渺看著阿娘的臉色,適才在亭子間,她儘量克制不叫自己衝上去掐緊寧王的喉嚨,聽阿娘和寧王對峙了一切。
那是個瘋子。
祁雲渺頭一次知道,那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怪不得當初得知彎刀的真相後,阿娘甚至沒有懷疑過是寧王身邊的護衛私自動的手。
這種事情,那等瘋子如何會不知情。
雖然這種王爺身邊的護衛,從來只聽命於主人,不可能越過主人而自己去隨意地殺人。
但祁雲渺在尚未見到寧王之前,真有一絲幻想,覺得他或許真不知情。
「阿娘……」
祁雲渺快走了一步,走在同阿娘平齊的位置,想要拉拉阿娘的衣袖。
可是在她們走出亭子視野的那一刻,沈若竹忽而摔了個踉蹌,身體朝著一邊歪去。
祁雲渺趕忙扶住了阿娘。
「阿娘!」她擔心道。
「無事。」沈若竹心有餘悸,憑著女兒的力氣站起身,道,「我只是心裡在想著你阿爹的事情……」
「寧王他是個瘋子……」祁雲渺道,「阿娘,他真是個瘋子!」
「是……」沈若竹握緊了女兒的雙手,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耳邊忽而又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沈若竹抬頭去看,便見越群山和裴荀居然結伴而來。
她震驚之餘,立馬換了副臉上的神情,強撐起精神,站在原地問道:「侯爺同相爺怎麼一道過來了?」
「若竹!」越群山終於找到了沈若竹,一個箭步衝上來道,「你們方才去哪裡了,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無事。」沈若竹原本便被祁雲渺攙扶住了一邊胳膊,如今越群山又直接攙扶住了她的另一邊胳膊,一時她有些難以動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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