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立。」江歲時走在裴立身後，兩隻手搭在他肩膀上，「你蹲下來點。」
裴立縱容地蹲下來一些，江歲時一跳，便整個人趴到他背上，裴立托著他的腿彎把他背起來。
「裴立，我今天能住在這裡嗎？」
「可以。」
「那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裴立頓了頓，「不行。」
「為什麼？」江歲時不滿。
「不行就是不行。」裴立太清楚小貓的脾氣了，他的要求如果不明確拒絕的話，在他那裡就等同於同意了，小貓是很擅長於得寸進尺的。
「你嫌棄我了。」江歲時不依不饒，「你嫌棄我現在不是貓是個人了。」
裴立有點頭疼，小貓以前是個貓，雖然也很會頂嘴，但畢竟只能喵喵叫，限制了他的發揮，現在變回人，嘴巴更厲害了。
江歲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有點開心得意，「我做貓的時候，每次和你吵架都急得好想說人話，只能喵喵叫急死我了。」
「你做貓的時候，每次喵喵叫就是在和我吵架？」裴立有點好笑。
「那倒不是啦。」江歲時掰著手指頭，「只有在你不給我吃零食，拉我去晨跑，打我屁股的時候。」
裴立笑。小貓每次生氣的時候會站起來，兩隻爪子揮舞著，喵喵叫的語速也會變快，嗚哩哇啦的，其實還挺容易辨認的。
「歲歲。」裴立背著江歲時，「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告訴我？」
「我想告訴你的。」江歲時把頭埋在他肩膀上，吸了吸鼻子，「我醒來的時候，就給你打過電話沒有打通，後來去停車場等你也沒有等到。」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當時到底想不想找到你。」江歲時有點苦澀，「我很害怕。你那麼喜歡小貓，如果你發現小貓其實是個人，你會不會覺得受欺騙，會不會從此就不喜歡小貓了？我怕你會討厭我。」
裴立心裡一軟。
他知道，小貓看著沒心沒肺，其實心裡很柔軟，很容易受傷害。
「我永遠不會討厭你。」裴立認真道。
不管小貓是貓還是人，都是他愛的小貓。
「嗯。」江歲時摟他的脖子摟得更緊。
...
晚上，江歲時本來住在客房，但等裴立洗完澡出來，發現他已經抱著枕頭躺在自己床上了。
裴立有點無奈，但又好像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就像歲歲剛來的時候，他不讓歲歲上。床，但是小貓想要上。床的話，你是攔不住的。
江歲時拍拍裴立的枕頭，裴立在他旁邊躺下，「你怎麼又溜過來了？」
「我想和你一起睡嘛。」江歲時往他身邊靠了靠，「我們以前不都是一起睡嗎？」
「小貓只占半個枕頭。」
「我也可以。」江歲時在裴立的目光下，聲音稍微低了一點，「可以只占半個床。」
裴立有點好笑，讓步，「就今天一次。」
「嗯嗯。」江歲時毫無誠意地答應著。
裴立捏了一把他的臉。別說，手感挺好，裴立忍不住又再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