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飛機降落,紀文軒依舊沒有忙完,甚至還在從機場回別墅的車上不停地將任務分派給下屬們。
他工作到了深夜,才騰出些時間吃我給他煮的夜宵,我也終於問出了在路上就很想問的問題。
「這麼忙的話,為什麼還要親自去楓城追我?或者等你忙完了再來不行麼。」
「因為你比工作要更重要得多。」紀文軒極認真地回答。
「……你這情話說得真誇張。」我卻幾乎要相信了。
「不是情話,」紀文軒眼中含笑、凝視著我,「離開了你,我根本無心工作,我的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需要你,我一定要把你帶回來,這是最最優先的事。」
我有些嘆息,但沒表現出來,只是乾巴巴地說:「那你得償所願了,我已經和你回來了。」
「是我利用了你的善良,是我做得不對,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第105章
我有點想問「你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 但又感覺這麼問毫無意義。
一個人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錯事,和一個人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錯事但偏要做,這二者明顯是後者更惡劣一些。
是的, 紀文軒就是一個很惡劣的人。
但我依舊做不到厭惡他,他在我這兒的初始好感極高,這一年對我的每一點好我也都記得。
我的猶豫不決, 我的糾結難過,或許都因為我做不到「忘恩負義」。
要是能恨他,或許我會好受一些。
我這次真的嘆氣出了聲, 我說:「紀文軒,你贏了。」
「我並沒有贏,」紀文軒輕聲反駁, 「在我們之間的情感關係里,你永遠會是最大的贏家。」
我苦笑了一下, 沒說話。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 紀文軒問我:「今晚回房睡麼?」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 話語裡帶了一點祈求的意思, 我明知道他是在做戲, 依舊忍不住心軟了一下下。
我說:「回房睡的。」
紀文軒扯起嘴角,給了我一個很漂亮的笑容,得寸進尺地說:「可不可以抱我回房。」
「……行吧。」
我不太情願地答應了, 但真的抱起來他的時候,才發覺我已經很熟悉抱他這件事了。
我的身體清楚他的體重、他喜歡的姿勢、他細小的動作, 那是一年的時光形成的肌肉記憶。
我穩穩地將他抱到了床上, 正想直起上身, 他卻摟著我的脖子,身體上挺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也只是錯愕了一瞬, 便本能地將他摁回到床上、略帶兇狠地吻他。
親吻真是一件讓人上/癮、讓人瘋狂的事。
當然,對象是紀文軒這個讓我心情複雜的人,更要命。
我的理性在不停地掙扎,前一秒想推開他後一秒想抱緊他。
越抗拒越親密,越親密越抗拒。
本能的生理反應在交流與碰撞,人體的激素不斷帶來感官的愉悅。
我的指尖在微微顫抖,顫抖地探入它本不該探入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