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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陌被打中兩槍沒死,殘血躲到新的掩體後面。

路陌的位置視野極好,但在圈外,到剩餘最後三人時,他開鏡瞄準了gnq剩下的那個人,拿下人頭分的同時自己也來不及跑毒,生存排名第二。

原本在淘汰線上掙扎的dcl吃了雞,一躍升至第七名,而ove以一分的微弱優勢位列榜首。

第一輪比賽結束,離場時前面的路陌忽然停下腳步,洛因一頭撞了上去。

他捂著額頭仰起臉,看見路陌在看大銀幕上播放各戰隊賽前拍攝的視頻。

畫面正好切換到ove,鏡頭落在洛因身上,他當時在噴泉邊上,發現鏡頭轉向自己,先是怔了下,很快彎起月牙眼,眼底盛滿仲夏午後的碎光。

洛因在路陌背後小聲問:「隊長,我好看嗎?」

路陌點頭:「嗯。」

跟在後面的九葉受到了暴擊,捂著老鹿蹣跚的少女心:「噫,老夫也想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第20章

亞洲聯賽的關注度遠高於國內賽事,ove作為夏季賽的冠軍,又在第一輪亞洲賽占得榜首位置,一時間熱度高漲,奪冠的呼聲已經壓過了gnq。

被寄予厚望對他們來說是動力,同時也是莫大的壓力。

各大遊戲媒體把賽場首秀就抱回v榮譽的洛因拉出來花式吹了一波。

當「未來可期」這個詞被寫得審美疲勞以後,又不免有人關注起他的過去。

洛因以前的直播視頻點擊量暴漲,同時被挖出來的還有他在林海福利院那段經歷——有爆料者稱其在福利院期間曾因剽竊受罰,後來就自己偷跑了。

洛因看見以後,忽然明白了戴經理對他為什麼是那個態度。

他是兒童失蹤案中被偷走的孩子之一,警方破案以後卻找不到洛因的親生父母,只好送他去福利院。

林海路那塊屬於城中村,福利院條件也不好。

記憶里那個院子到處都是灰色的,十幾個孩子睡一個大通鋪,滿屋怏怏的病氣,混合著潮濕的尿腥味。

那裡半數孩子有先天的疾病或缺陷,兩個阿姨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都已經忙不過來,更不用說教他們做人。在那種環境下,兒童心靈很容易產生某種程度的扭曲。

至於溫暖,也不是沒有。

偶爾會有學校或機構組織公益,可那些志願者離開以後,留給他們的是更深的失落。福利院不可能每天都有人來,次數多了,他們甚至會認同這個既定的事實——溫情都是稍縱即逝的,不會長久。

於是漸漸地,有些年紀大點的孩子看待世界的眼光就變得冷漠孤僻。他們不再願意接受別人的善意,有的甚至會欺負其他新來的或體質孱弱的孩子。而這也組成了福利院陰霾的一部分,受過欺負的孩子長大了,一部分也成為欺凌者,形成一個逃不開的惡性循環。

小時候洛因很瘦弱,但身體健康沒有先天疾病,模樣又怪招人喜歡,並且是被偷走而不是被拋棄的。

幾個大孩子討厭洛因,胡編亂造給他扣了頂小偷帽子,不讓其他孩子跟他接觸。

洛因在那裡實在待不下去了,就自己跑出來,賣報紙撿破爛,還穿過橋洞裡流浪漢叔叔送的襖子。

好在義務教育不需要學雜費,洛因作業本都用得很省,穿的也是別人的舊校服。後來他自己勤工儉學,順利念完了高中三年,像普通孩子一樣經過高考的博弈進入大學。

雖然因為課後休息時間通常在打工掙錢,洛因和周圍同學的交往總是不深,只和寢室室友關係好一些。但最起碼,他在這個喧鬧的城市有了立足之本。

最開始,他只想努力掙錢,給自己攢一個蝸牛殼。

在這個城市裡有一扇門為他敞開,有一盞燈為他而留,那就夠了。

但後來他想要的越來越多……其中最強烈的那個願望現在就坐在他身邊。

「開始了。」

「好的隊長。」洛因把手機鎖屏,戴上了耳機。

他們現在打的是賽事主辦方組織的表演賽,為了和正式賽區分開,表演賽沒有使用海島和沙漠地圖,而且是雙排,共兩場,分別在雪地圖維寒迪和雨林圖薩諾進行。

表演賽娛樂性質比較強,自然也是全程直播,據說官方還鼓勵選手在表演賽中放飛自我,藉此紓解一下比賽壓力——總之就是希望他們打得花里胡哨一點,觀賞性更高。

於是洛因的視角就成了導播的首選。

但洛因並不知道自己被委以重任,成了全場醒目擔當,還在跟路陌嗶嗶嗶:「隊長,聽說藍洞在做這張地圖的時

候遇到最大的困難就是——怎麼把雪地做出雪地的感覺。」

耳機里沉默片刻後,路陌忽然低笑了聲。

直播間頓時一片土撥鼠叫,只有幾條理智的彈幕在討論這句話有什麼特別。

【恕我直言,這個笑話有點冷。】

【2333可能檬神的笑點也和他人一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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