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路女士呆一起半個月，都學會強行給人定罪了。
路陌放下書坐到床邊：「真沒有。」
洛因本來也就是逗他玩兒，看見隊長過來一臉認真地解釋，沒忍住抖著被子笑起來。
路陌發現洛因耍自己，按住他正準備罰，聽見路女士在門外敲了敲。
他只好暫時放開。
路女士推門進來：「吃年夜飯了。」
洛因一聽可以趁機逃離隊長的魔爪，趕緊從被子裡鑽出來：「好的伯母。」
「咳。」路女士清了清嗓子「小洛，你可以換個稱呼，一直叫伯母太見外了。」
洛因一懵，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他張嘴想喊，卻怎麼也叫不上來，啞了好久。
「沒事，慢慢來，不著急。」
吃過年夜飯，路陌帶洛因出去消食，兩人牽著手在雪地里漫無目的地走，忽然看見一間便利店。
這家是連鎖店，很多城市都能看見，洛因以前打工的加油站旁邊就有一家，他每晚下班都會去買杯豆漿。
便利店的豆漿是用粉沖泡的，味道卻意外香醇，在冬夜裡啜飲一口，就能抵很久的寒風，和路燈一樣是晚歸人的慰藉。
路陌進店拎了一杯出來，忽然拉著洛因往反方向走。
洛因不知道隊長要帶他去哪，也沒問，直到看見不遠處的網吧。
他剛猜到什麼，就見路陌停下來，低頭看著自己：「借幾塊錢上個網，我教你打槍。」
「好啊。」洛因彎起月牙眼，掏掏口袋摸出十幾塊零錢「大哥哥，你看這些夠不夠？」
現在上網都要身份證成年，而且大部分人都是掃碼支付，以至於他們繳網費的時候被網管大叔用看山頂洞人的眼神注視了很久。
洛因坐在路陌旁邊
，看他撿了把槍，對著牆一陣突突，掃出一個心形。
「懂了嗎？」
洛因萬萬沒想到自家隊長也會搞這種操作，極力忍著笑：「報告，不懂。」
路陌又給他示範了一遍。
「報告，還是不懂。」洛因趴在桌上，看著路陌手邊
那杯豆漿「大哥哥，我口渴。」
路陌從袋子裡撿出吸管插上，見洛因就著他的手啜了一口，又補充：「喝了就要跟我回家。」
洛因差點嗆到，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得虧當年他家隊長不開竅，不然他豈不是剛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又被拐回狼窩了。
過完年很快就到二月，情人節當天，兩人被塗老光棍留下來訓練到晚上，才去看了一場電影。
路陌訂的還是那家電影院的票，還是情侶位。
洛因跟著他取完票買爆米花時忽然想起來：「隊長，你之前是不是故意訂情侶座的啊？」
路陌見他明知故問，懶得回答。
「你當時是不是悄悄往我旁邊挪了？」洛因接著自行回憶「我說我怎麼沒挪兩下就撞到了……」
路陌接過影院工作人員遞來的爆米花，拿起一顆堵住洛因的嘴。
看完電影，兩人就回家睡覺，而從沒過過生日的洛因完全沒意識到情人節一過，自己身份證上的日期也就快到了。
二月十八當天，路陌臨時有事出去，人在外面打了個電話回來，叫洛因下樓拿快遞，順便找家附近的店買點小吃先墊肚子，等他回來再陪洛因吃飯。
洛因拿了快遞，發現居然是一個大蛋糕。
他依然沒意識到問題，拎著蛋糕在樓下遊蕩，找家店進去要了碗甜豆花。
這個點店裡沒別的客人，老闆端上豆花，看見洛因放在一邊的蛋糕，隨口問了句：「你過生日啊？」
洛因一怔，這才明白過來，露出兩枚小梨渦：「是啊。」
「怎麼不早說，早說我不收你錢的。」老闆拿個小碗回到操作台後邊，舀了幾勺紅豆和一些別的配料給洛因「生日快樂啊，下次來大叔給你免單。」
紅豆很甜，洛因彎起眼睛：「謝謝大叔。」
路陌回來的時候洛因早把豆花吃完了，紅豆倒是留了些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