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會想,要是自己不是那麼理智清醒,那他大可以直接派兵,將顧辭搶來,這樣他們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又或者他再心狠一點,把傅言殺了,天底下就再也沒有人能奪走顧辭的目光。
但是他是紀善。
他答應過自己,也曾發過誓,會保護好顧辭,不會讓他傷心。
所以哪怕再如何不甘,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紀善唯一能給顧辭的,便是往後餘生安逸自在的生活。
還有那將一直空置的後宮,這是他作為紀善最後的堅持與自尊,哪怕顧辭並不需要。
「你該慶幸,我很清醒,也很理智。」紀善低笑著,又開封了一壇酒,直接倒進了嘴裡。
傅言說:「陛下,您對著情敵說這樣的話,合適嗎?」
「情敵?」紀善愣了下,默默念了一遍這兩個字,倒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形容,「情敵……這形容倒是有趣。」
只是說著,紀善便掃了傅言一眼,嗤笑了聲:「不對,像你這樣的人,不配當朕的情敵。」
傅言被這句話噎了下,倒是從未見過有人這麼冠冕堂皇地掩蓋失敗,把出局形容得如此清新脫俗。說到底,不過是不想放下心中的驕傲罷了。
紀善卻不再搭理他,不由分說,又再塞了他一壇酒,「喝。」
傅言也不推脫,大大方方地接過,乾脆利落地喝完了酒。
——「你若是對他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
傅言忽然聽見了這句話,下意識轉頭看了眼紀善,但他卻沒什麼反應,繼續悶頭喝著酒,差點讓傅言以為這是醉酒後的幻聽。
之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人幾乎把屋頂上擺放著的酒都喝了個一乾二淨。
兩人在屋頂喝了一夜的酒。
然後……
第二天就都病倒了,= =
顧辭拿濕毛巾給傅言蓋上,探著他額頭溫度時,也不由得皺眉,「你們也真是的,這麼冷的天,為什麼要跑到屋頂上喝酒啊?」
傅言重重地咳嗽著,整個人亦是燙得厲害。
他伸手握住顧辭,模樣虛弱地說道:「不用忙活,等下累著你,你休息會兒。」
「可你……」顧辭眉頭仍舊沒有舒展開來。
傅言卻笑:「我沒事,好得很,你在旁邊陪著我就好了。」
顧辭懷疑地看著他,「你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