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點,瞎點嗎?
調酒師的語氣陰沉下來:「請問,要點什麼酒?」
李閒狠狠一閉眼,報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酒的名字:「Matini!」
見一時間沒有發生任何事後,他才小心翼翼補充道:「要甜的。」
調酒師臉色陰沉得就好像要滴出水來。
「不、不能做甜的嗎?」李閒受驚後又開始發抖,「做別的也可以……啊啊啊啊!」
調酒師的五官就跟雪融化一般消失了,最後站在他眼前的,儼然一個和其他人毫無區別的無臉人。
占據了半張臉多的血盆大口突兀出現,在臉上裂開。
李閒瘋了一般地想要後退,卻驚駭地發覺自己一動也不能動!他的身體好像不屬於自己了,唯一還受操控的只有五官,李閒拼命地大喊左時寒的名字:「左時寒!左時寒!」
但是左時寒卻沒有像之前一樣救他,而是低頭認真看起了酒單。
李閒無比絕望。
然後一個小小的身體跳上了吧檯,把一樣東西往他們面前一丟:「找到一件。」
李閒看清了被丟到眼前的東西。
是一本封皮泛了黃的筆記本。
李閒眼前忽地一黑,等再次恢復視覺的時候,溫暖的陽光照在了身上。
左時寒坐在一張小床上,透過窗簾的縫隙望著窗外,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他的眼睛在陽光下就像琉璃一樣。
「這是哪裡?」場景的變化讓李閒手足無措。
「殘念。」左時寒抱起落在一邊的人偶,「鬼魂生時的記憶。」
李閒四下張望:「這裡好像是彤雲的員工宿舍?」
彤雲的員工不全是本地人,有一些租不到房子或者手頭緊張的員工就會住在彤雲提供的宿舍里。宿舍樓是一棟三層的舊樓,就在酒吧的後面。
酒吧只有兩層,但三層的宿舍樓還沒酒吧的兩層樓高。
李閒抬手在頭頂比劃了兩下,他一米八的個子在這裡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壓抑了。天花板上那頂吊燈,好像伸伸手就能碰到似的。
不僅天花板低,連房間的面積也小得可憐,放下一張一米二的小床,一張帶書櫃的書桌,一把椅子和一隻衣櫃後,就沒什麼落腳的空間了。
房間很整潔,東西也不多,唯一堆滿了東西的就是書桌,連帶的書架上放滿了書,放不下的就擱在桌面上。書桌邊是一扇窗戶,窗簾被拉上了,只留下一道小縫,陽光就通過那條縫隙在房間裡留下一道光帶。
李閒是本地人,家境還不錯,父母很早就給他在紹縣置辦了房子,沒來幾次彤雲的宿舍,此時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在李閒想去把窗簾拉開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