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的流水潺潺,唱和奏響二人並未直言的愛意。
*
次日。
白日第一縷晨光灑落大地,萬物初醒,凌雲已離府出發。
城門道路雖已算平坦,但車轍壓過石板鋪成的街,還是有些顛簸。
凌雲穿著朝服在馬車中閉目養神,袖裡是昨夜擬好的奏摺。
星宿小院裡,薛情也早早起來。她穿好正式的女使服,戴上圍帽。踏出院子,小滿安排的步輦已經在等她。
「去御書房。」
凌雲乘車至宮門,而後步行進去。一路都是來早朝的官員,互相照面寒暄的多,像凌雲一樣獨自昂首而走的少。
行至殿宇內,興帝還沒來,大臣們各自站立。
其中有的在打探消息,有的在維繫發展人脈,而談論最多的是重國的大事——立太子。
其中一個嘆言:「太子之位空懸,陛下遲遲不肯立大殿下,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麼想的。」
另一大臣言辭激烈:「陛下無非是想立二殿下為太子。可自古以來,都是立長立賢。斷未有長賢尚且在世,還另立他人的規矩!」
他認為興帝的想法無異於背祖忘宗,無法理解。
一旁的人聽完,覺得甚是有理,頻頻點頭。一團人,你言我語,討論如何向興帝請諫。
當凌雲看到其中一人補舊的布鞋,凌雲心中對他們有些敬佩。畢竟敢說真話,是要付出代價的,至少升官發達這一條道路,絕無可能了。
反觀站在最前面的人,都不曾說話。
嚴和華依舊嚴肅,只靜靜等待。徐首輔等人也並未有波瀾。只有王德,他聽到對話有所反應,表情明顯不悅起來。
二皇子乃皇后所出,而當今皇后正是他的親妹妹。他借著皇后得寵之勢,向來是不遺餘力支持自己的外甥,勢必要讓他坐上龍椅。
凌雲直立其中,也不曾側目。他們口中所謂的問題,在今日遞上奏摺之後都不再會是問題。
殿中嘈雜安靜下來。
是興帝來了。他一個手勢免了行禮,坐下後便開始聽奏。
早朝一切如常,幾個大臣提了提賑災和邊關之事,再沒有別的特別的事情。
此時,方才討論正盛的那些個人,都蠢蠢欲動。其中一人率先上前,正氣道:「啟稟陛下,臣有一事要奏。」
得到興帝點頭,他便大說特說,滔滔不絕。
先是悉數數來二皇子所犯的荒唐事,然後對大皇子讚不絕口。最後再搬出那套『祖宗之法不可變』的言論。
興帝聽著,臉上從高興到忍耐,最後不悅直掛臉上,揮袖打斷道:「你說的事,孤會好好思量的。」
興帝言語中滿是不耐,沒等他辯駁之語出口便退朝,向御書房而行。
薛情早已在御書房外候著。
興帝氣沖沖走來,「孤的太子,孤為何還做不了主!」
旁邊公公忙不迭加快腳步跟上,躬著身子在一旁,生怕觸了他的龍顏之怒。
興帝見薛情在此,先是驚訝,而慌張掩蓋了怒氣,忙問:「女使為何到此,可是星象有異?」
她是來助凌雲一臂之力的。見著後面趕來的凌雲,她便安心了。
她欠身回復興帝:「確有異動,特來稟報陛下。」
興帝聞言,將她叫進書房,關上門。又叫公公將所有人遣出,唯恐被偷聽。
殿中只剩兩人時,他才著急叫薛情詳細說來。
薛情欠身,將早已準備好的措詞道出,一步一迴轉,煞有介事。
「臣夜觀星象,見紫微垣異動,其光微弱,頗有傾頹之勢。另熒惑之星詭秘,軒轅十四星光芒外泄。臣體感此象,以術推之,算來近日或有朝中重臣或皇子或心懷異志,恐撼朝政。」
興帝皺眉聽完,而後滿懷期待:「依女使看,如何能化解?要花多少銀兩。」
化解,薛情倒是忘了這茬。
星象不過是憑孫懷海所需,隨便找的由頭,最後的結論往往才是他的目的。那些所謂化解之法,無非是祭祀供捐。不用想,一定是為了斂財。
她稍稍靠近興帝:「回陛下,此兆剛起,還不到化解之時。陛下只需留心防範,或能將其扼於微。」
但凡是星象占卜這些話,對興帝都很是受用。
他手撫下顎,思索道:「原來如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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